第 17 章

    不过狗卷一直是有点丧丧的半月眼睛，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他眼睛里看到羞涩的。
    我低头，小声道：“现在就拆开可以么？”
    实际是因为我要看看他送的什么来决定我的生死，还有拖！时！间！
    我松开圈住他脖颈的手，狗卷棘像是才反应过来的红着脸急忙松开搭在我腰上的手。
    我接过礼盒，慢慢地将上面的红丝带拉开，只剩绿色的盒子。
    我将红带子伸出去，狗卷棘顺势接下。
    打开盒子绿色的包装纸，我伸过去，狗卷棘安静地将绿色包装纸接过来，攥在手里。
    只剩最后一步了。
    我艰难地咽咽口水，头脑风暴。
    我脑中情景一：
    我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错的礼物，但是我没有回礼，就白.嫖吧。”
    不.......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我额头滴下冷汗，抬头，狗卷棘的紫瞳还默默盯着我，等我拆开。
    我深呼口气。
    我脑中情景二：
    为了不社死，我放下礼物，直接说：“我们分手吧。”
    ......不，这样不会太草率了么？！
    我紧张地用袖口擦擦薄汗，刚才冷得不行，现在倒是热得很。
    “大芥？”狗卷棘皱眉，抬手，用手指揩掉我的薄汗，奇怪，他的手感觉很粗糙，有茧，不像是学生的手，我眨眨眼，细腻的脸肌肤有点痒痒的，但我无暇顾及。
    我眼睛转成蚊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大芥万岁！”
    狗卷棘疑惑更甚，他微微低头，想看清我的神色，是不是生病了，我两只手捧着礼物盒，因为心虚，他的靠近我忙后退一步。
    狗卷棘伸出的手落空。
    我低头咬牙拆开礼物。
    里面是假面骑士超贵超级贵超超超级贵的腰带周边。
    我：“.........”
    狗卷棘手放下，无所适从地蜷曲手指，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也只是上次在我家发现一大摞假面骑士的光碟，才买了这个。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狗卷棘想要让女朋友开心。
    狗卷棘垂眸，舌尖还留有淡淡的草莓糖的味道。
    他是随时会死去的咒言师，和乌子完全不一样，乌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每一天，他都在煎熬中度过。
    这是欺骗。狗卷棘想。
    没人想要生活在危险中，特别是乌子，她很好，在学校也拥有很好的生活，没必要为了一个骗子陷入咒灵的世界。
    每一次，狗卷棘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下次见面，就告诉她真相。
    即使她很可能会和自己分开。
    仿佛回到那天，五条老师和他擦肩而过，低沉的声音：“狗卷，你做好了失去她的准备么。”
    要么就在真相揭开之前放手，要么就要拥有足以保护乌子的能力，否则就要承受她可能出现的所有意外。
    乌子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狗卷棘只是想亲亲她的，但一想到她知道真相以后可能会决绝地转身而去，他就忍不住想要咬她，虽然最后只是克制地一舔。
    别离开我，乌子。
    弄不明白，明明只是很短的相处，感情却愈加浓烈。他们那些情侣都是这样的么？只是相处几天、几周、几个月，就满脑子都是她。
    这种可能束缚住乌子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也不会打在手机屏幕上，他会冷静地、客观地说明咒术师的所有情况，然后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她。
    他们的关系，狗卷棘的心跳，都交给她。
    .
    我盯着手里的在烟花亮光中勉强看清的假面骑士腰带，陷入无尽的沉默。
    狗卷棘也很紧张的模样，紫眸微眨。
    什么情景一情景二全都被我抛之脑后，我现在只想静静地说一声。
    狗卷君，永远的神。
    我认真地想想，现在就算他突然要我去死也不是不可以（？）
    我小心地将腰带拿出来，狗卷棘接住空空的礼盒。
    烟花刚好放完了，小巷里黑漆漆的，我举着腰带却仿佛看到了光。
    眼睛，眼睛要瞎了。
    我举了一会儿，黑暗里完全看不清的腰带，只能依稀看见黑乎乎长长的一条，狗卷棘非常配合我表演的也盯着黑乎乎的腰带。
    我内心虔诚地观摩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了回去。
    抬头，狗卷棘灰灰的白发在黑暗中也很显眼，我感动地伸开双臂，狗卷棘一脸懵逼地被我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
    我松开他，说道：“谢谢，我超喜欢的。”
    狗卷棘松了口气。
    我说了感谢，情绪一上来，我又大张开双臂把他抱住，狗卷棘这回迟疑地回抱我。
    迟疑的手触到我的背，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也一把抱住我。
    我感动完，就想起回礼的事。
    我：“..........”
    我松开他，他顺从地被我推开。
    我移开视线：“.......我、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的哦，才没有忘记哦。”
    狗卷棘眨眨眼，点头，乖乖地等我。
    .........我这个大骗子！！！
    怎么办，怎么办，这种时候，除了像个渣女一样给承诺还有什么办法！！！
    .....没有了。
    我顿了顿，至少承诺这东西不能欺骗狗卷君。
    我仔细回想我们从相遇开始的点点滴滴，也许别人看我谈恋爱觉得我迷迷糊糊，不慎重不认真。
    实际上，我比谁都认真，所以才更不想错过他，紧紧地牵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不留下遗憾。
    我是绝不会犹豫的类型，但现在让我真正在意到不会犹豫的，寥寥无几。
    我问他：“狗卷君，我们才相处很短的时间，你真的喜欢我么？”
    狗卷棘慌张道：“鲑鱼子！”
    啊，忘了狗卷君只能说几个词了。
    不过无所谓。
    我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的，用这么短的时间让我这么喜欢的，目前只有假面骑士和狗卷君两个。”
    烟花又开始放，新的一年，人群嘈杂，我想了想，拉着他，从黑暗的小巷角落出来，踏入光亮，绕过一对对情侣，到广场中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红红的灯光照下，狗卷棘灰灰的白发都变得红红的。
    我转身，他还愣愣的。
    我深吸口气，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
    我回想了一下，看手机时间，还有五分钟。
    我拉着他跑到一个黑黑的长长石梯的神社，上次跑到邻市，第二天我就差不多成了残疾，现在恢复不少。
    原本是我牵着他上楼梯，到最后就是他拉着我，空无一人的小山，周围的树发出簌簌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石梯上手牵手奔跑。
    到了顶上，我牵着他走到崖边，底下城市灯光一览无余。
    我拿过他手里的绿色包装纸，熟练地一小块一小块地撕开，中间刚好剩下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洞。
    我：“你知道十二点之后还有灯光会亮的吧。”
    狗卷棘点点头。
    我笑笑：“是我自己发现的哦。”
    我将镂空的包装纸递给他，“中心就是那个圣诞树顶上的星星。”
    狗卷棘依言将包装纸举起，镂空的中心对准星星，紫眸眨眨，从包装纸中间看过去。
    三——
    我兴奋地将他的手甩甩：“这还是我第一次把这种东西分享哦。”
    生活中总会有一点小惊喜，我最擅长发现这些啦。
    二——
    我：“不管好不好看，都要笑！”
    一——
    其余的灯光亮起，狗卷棘紫眸瞪大，包装纸镂空的地方截取出一部分城市灯光。
    刚刚好，是一个依稀能看出形状的心脏——生理意义上的。
    如果千代来这里肯定会被吓一跳，惊喜没有喜，只有惊，但是狗卷棘没有，再可怖的咒灵他都见过，更何况......
    一想到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分享，他是第一个看到的，就忍不住嘴角含笑。
    我看他笑，狗卷君还在用包装纸看，清隽的脸在灯光下柔和。
    我望向城市：“你听到了么。”
    狗卷棘转头，我也认真地看着他。
    我直言道：“刚才接吻，我就心跳好快，现在看你笑它就更快。”
    狗卷棘慌乱一瞬。
    “圣诞礼物，就把乌子的心跳送给狗卷君吧。”
    扑通、扑通。
    明明是他的心跳声更响。狗卷棘想到。
    我抬头，狗卷君手中的包装纸滑落，他紫眸一眨不眨定定地看我。
    我坐在石头上，拿起地上的包装纸放在眼前看过去，隐隐约约的心脏器官的模样。
    他顿了顿，也坐过来。
    周围只有树林的飒飒声。
    我：“明年也一起过吧。”
    “鲑鱼子。”
    .
    “完完全全就是奇妙的救场。”野崎梅太郎评价道。
    千代听到我给狗卷棘送的礼物，手捧心：“乌子好棒！”
    我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甜品店里的暖气让我昏昏欲睡。
    “说起来，开学还有个开学典礼吧，是你还是赤司发言？”
    我想了想：“好像是我。”
    千代：“乌子，好厉害。”
    “没办法，谁让他期末没考过我的.........”我说到半路，就对上一双红眸，瞬间闭嘴。
    我：“......谁让我幸运地在期末考了第一，哈哈哈哈以前都考不过他的，一定是个意外。”
    野崎梅太郎：“......”
    千代：“......”
    赤司征十郎没有受半分影响，他颔首：“是秋里你自己的实力。”
    野崎梅太郎：“......？”
    千代：“.......上次不是姓里木的么？怎么变成秋里了.......”
    我松开被我咬的不成样子的吸管，流下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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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习惯了一章一千多，变成三千多简直写到我撞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