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无助）

    今天的行程是常乐定的，她也是临时决定要带艾兮去逛街，像现在的晚餐，也是临时决定要来吃的。
    她俩还从来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一直都是在家，艾兮负责做，她负责吃。
    艾兮早就把她嘴巴养叼了，外面吃什么都不对劲。
    这家餐厅常乐从前偶尔来，味道不错，环境也好，法式风格，灯光浪漫，花园外摆还有小小的喷泉，配上舒缓的音乐，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最值得一说的是服务员是清一水的法国人，所以这家餐厅很多外国客人。难得的是他们中文也讲得很溜。
    来这里吃的，大多都是情侣，艾兮进来便看见了，耳边也能传来很低的法语聊天谈笑声。
    她第一次来这样的高级餐厅，一切都很新奇，也很小心翼翼。
    她在常乐对面，看着她用流利的法语跟服务员点餐，没注意一下看痴了，常乐点完抬头刚好和她目光撞上，艾兮不好意思地又低下了头。
    她心里像小鹿乱撞似的，跳个不停。
    其实她高中生了，很多事情也懂了，包括女生也可以喜欢女生。
    艾兮不知道常乐吻她，给她买衣服，带她来这样的餐厅吃饭，有没有别的意思，或是她对别人也许也这样，她不清楚，不过她大概清楚了自己的心。
    她想，她17岁的这颗心，为她特别跳动了。
    常乐从方才点完餐开始就一手撑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看艾兮，她真是的……出来吃饭还这么拘束，两只手乖乖地搭腿上，脑袋低着，像被教导主任训了似的。
    像只乖顺的小猫咪，真想抚一抚她的毛，想什么便做什么，常乐伸出手臂，手掌摸摸乖乖的头发，又顺着下来到她鬓角摸摸她的小耳朵，她清晰地感觉到艾兮身体明显的一颤。
    常乐笑得一本满足，“乖乖，你喜不喜欢我这样摸你。”
    ……
    艾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要怎么说，这动作，很亲密啊。
    好吧。“嗯”
    常乐听到回答，嘴角笑容更深，顿住的手继续滑下她的脸，她的脸嫩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那这样呢，喜欢吗？”常乐的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来回抚弄，狭长的双眸微眯着，像只惑人的妖狐。
    艾兮真的好容易脸红，这样已经烧得快滴血了。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抓住常乐做坏的手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她。
    瞧她说了什么？
    “常小姐，在外面呢……”娇滴滴软绵绵几个字叫听的人心旌摇曳。
    “在外面怎么了，我又没怎么样，你看别的桌，还在接吻呢。”常乐明显的调笑，艾兮没看出来。
    那对忘情的男女艾兮看到了，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她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身体莫名其妙起了异样的感觉，关键常乐还一直摸着自己敏感的下巴，她好难受。
    她没再说话，就用那样一双情动的眼睛看着常乐。朱唇微启，目光如水，动人极了。
    常乐正欲进一步调戏她时，服务员很不合时宜地走上前说了句excusme便微笑地往她们酒杯倒酒。
    哦对她刚刚也给小乖乖点了餐前甜酒。
    算了，回去再继续收拾她。
    这顿餐吃得很快，虽然头盘、沙拉、主菜甜品一样样的上，可每一样常乐都碰一点便不再吃了，因为，她心里想着另一件事呢。
    而艾兮，因为喝了一点酒，脑袋晕乎乎的，也没怎么吃。
    两人回家时还不到晚上7点，常乐还在琢磨着怎么收拾艾兮合适，艾兮却还记得要去医院。真是的，呵……这何阿姨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哼……我送你去。”常乐别扭的拿起手机准备叫代驾。
    谁让她今晚叫小乖乖粘酒了呢？
    谁又想到，喝了酒的小乖乖如此妩媚可人呢？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她的人被占便宜。
    ＊
    医院。晚上的住院部来来往往还是一样人多。
    艾兮拎着给艾妈妈准备的食盒，熟门熟路地带常乐坐上人最少的电梯上了6楼。
    常乐去洗手间，艾兮便一人前往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刚准备跨进去，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医生的对话传入耳边。
    “医生，您别劝我了，暂时我还是不做手术了。”
    “何文秀，你是我的病人，我得对你病情负责，我给你说过了，一直靠输液药物控制病情没有用的，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你就回去等着痛死吧。”
    “张医生，行了，我会再想办法酬手术费的，如果碰到我女儿，一定请为我保密，谢谢您了。”
    “哎……随你吧，你的病情要尽快啊，可不能拖了，再拖就晚期了。”
    医生叹了叹气，夹着病例本，一一问候完病房里的病人，便往病房外走，刚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站着愣住的小姑娘，他记得，这是何文秀病人的女儿。
    他摇了摇头继续离开，却被小姑娘一把拉住了衣袖。
    “医生……我想问问您。”艾兮不知道自己已泪流满面了，那模样谁见可都要心疼。
    “来我办公室吧。”
    常乐从卫生间出来时，没看到艾兮，便前往病房看望何阿姨，却在病房也没见到艾兮的身影，她觉得奇怪正准备给艾兮打电话，便看到她从门外走进来。
    眼睛红红的，仿佛哭过？谁欺负了她不成？她正想开口，便看到艾兮没事人般地打开食盒，照顾何阿姨吃饭喝汤。细致又认真，不过她还是看出来了，她的小乖乖在忍着什么。
    两人跟何文秀话了会儿家长，便起身要回去了。临走前艾兮还颇不舍的回头多看了她妈妈几眼。
    回去的车上，两人在车后座坐着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凝重，常乐把住艾兮的脑袋，让她靠自己怀里。车已开出医院好远了，艾兮终于在靠在常乐胸前那一瞬，哭出了声……
    “乖乖，别哭了。”
    有人关心，艾兮越发难过，心底的无助无奈一下子全都爆发。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常小姐，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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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兮兮也是惹人怜爱的小乖乖。
    肉肉炖上了，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