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类型 > 与新帝一起重生后 > 与新帝一起重生后 第45节

与新帝一起重生后 第45节

推荐阅读:小说大纲里的女主觉醒后(NPH)临时夫妻(nph)【星际abo】洛希极限(H)不情愿的新娘(1V1 西方罗曼)檀宫情事(1v1 现代 gl 纯百)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木槿烟云记忆之场吃掉妳阿佩罗的回忆

    沈南冲愣怔了一下,想起这几日的急行军,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不让阿月跟过来,可她得知你生了病,竟女扮男装混在队伍里一路行军跟到河东。阿月自小被我娇养,哪走过那么多的路?”
    “是这样……”这是不是说明沈月溪心中亦有他?裴衍洲脸色温和了一瞬,在左无问与沈南冲再看向他时,都没能藏起眼中的柔情。
    只是很快,他又恢复成了冷面郎君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开始布局,他已将圈套做好,只等着鱼儿上钩。
    裴衍洲生病的消息传出后,起先各方军阀皆是将信将疑,直到沈南冲连夜赶路将药材送入河东城内,其他人或许仍存疑心,张丛行却是急着想要裴衍洲的命——
    天下大势,除了张丛行之外,势头最盛的便是裴衍洲,而且河东离京都很近,以河东为据点,裴衍洲攻到京都并非难事,故而张丛行比谁都要急躁一些。
    张丛行自持已经是帝王身份,压下想要亲征河东的心思,命自己心腹陈北岳领三十万大军围剿裴衍洲。
    黑压压的大军一出发,众人皆得了消息,北方的陆霄蠢蠢欲动,亦想从中分一杯羹,反倒是年纪较小的宇文渡颇能沉得住气,始终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陈北岳并不将裴衍洲放在眼里,本来裴衍洲的人马便不如他多,何况河东遭灾又发瘟,裴衍洲自己还得了病,在他看来河东不堪一击。
    然而叫陈北岳没有料到的是,他尚未到河东,就在离河东不远的长河峡谷遇到了伏击。三十万人的队伍在通过峡谷时被拉得极长,当两边崖上的巨石砸断了这支漫长的队伍时,走在前方的陈北岳甚至不知道他的后面已是后继无人,直到他遇上了亲自率兵而来的裴衍洲。
    未及弱冠的年轻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没给他一句话的余地,长刀横扫,直接砍落人头,三十万的大军还未开始便已成刀下亡魂。
    消息传到京都时,张丛行没能忍住,当众吐出了一口鲜血。
    第六十六章
    裴衍洲在长河峡谷设埋伏是在立冬之夜。
    由秋入冬, 长河上的风自西北而来,夹杂着细雨绵绵,是彻骨之寒。
    沈月溪这几日在河东, 一直被关在屋内, 便是裴衍洲领兵出战,她也不敢出房间, 生怕坏了他的计划。
    虽然裴衍洲出发前曾吩咐沈月溪不必等待,他在天亮之前不会回来,然而夜风吹得庭前草木沙沙, 冷雨拍得窗框潇潇,罗衾冰寒,孤枕难眠。
    沈月溪在床上几个翻来覆去之后,索性披衣起床, 点了一盏微灯, 朝外间走去。
    因着裴衍洲装病,这大半个月来皆是在屋内处理要务, 故而外间的书桌上摆了不少来各地呈上来的奏疏,还有一些兵书、舆图。
    沈月溪坐在那里, 仔细看着裴衍洲的字迹, 男子的字苍劲有力, 自有方遒,全然看不出他识字读书连三年的光景都不到。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描摹过裴衍洲的字迹,又将目光转到摞在一边的兵书上, 第一本便是她曾经翻过的《孙子兵法》,她没什么兴趣地跳过去, 往下又翻了翻, 压在最底下的是一本《吕氏春秋》。
    沈月溪来了点兴致, 抽出那本《吕氏春秋》翻开一页,第一页竟是一张袒胸露臂的仕女图。
    她不由一怔,想不明白《吕氏春秋》怎会有如此奔放的描图,好奇之下,她又翻了第二页——
    沈月溪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张粉白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慌乱地合上书本,心中万分气恼,好你个裴衍洲!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竟拿着《吕氏春秋》的面裹着避火图的芯,还光明正大地摆在书桌之上!
    也不知道平时他整日捧在手里的是什么书!
    沈月溪在心底暗暗唾弃,只是她到底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嫁妆箱底也压着几本学习闺房之乐的避火图。
    脸上火热过后,她不免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口,又做贼一般地打开那本《吕氏春秋》,里面的避火图倒是比她嫁妆箱里的那几本更大胆新鲜些,看得她颇为震惊,甚至还有不少女子坐在上面的——
    怪不得裴衍洲提了好几次,让她主动坐在上面,她又羞又恼,却又难忍好奇地看完了全本,看得她的脸越发殷红起来,竟在这初冬寒夜里浑身发热,忍不住推开窗户透气。
    窗户轻启时,透窗而来的寒意叫沈月溪瑟缩了一下,又不禁抬头望天,夜半雨歇,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余下几缕云雾缭绕。
    凉月似弓,光影婆娑,也不知共处一轮弯月下的裴衍洲如今在何处……
    她忽地想起,前世那些关于裴衍洲的传说,传说中的叛军首领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以至于她初见裴衍洲时吓得瑟瑟发抖,可今生在一起久了,她似乎再难想起那时的害怕了——
    裴衍洲的刀很快,杀人也确实不眨眼,可她却知道,若是他的刀不够快,那么倒下去的人便会是他,是这一方的百姓。而那在他人面前冷得像冬日石头的男子同她在一起时,却会为她煮长寿面、刻玉佩,还会亲她的脚背……
    沈月溪好不容降下去的火热又蹿了上来,烧得她一张脸蛋红如枫叶。她轻拍了一下面颊,再望向漆黑之中的独明,双手合十,对月祈祷,只愿苍天保佑,裴衍洲能平安无事归来……
    也不知是不是吹了夜风,第二日醒来时,沈月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是心里惦记着裴衍洲,她还是硬撑着身子起来。
    门外传来稀稀落落的声响,她连簪子都没簪,慌忙拉开房门,还未看清便急急问道:“可是有前方消息了?”
    再定神一看,却是那冷面郎君一身萧杀地站在庭院之中。他穿着一贯的玄鳞甲,右手放在腰间的长刀刀柄之上,在抬眸望来的一瞬神色冷冽,却又在目光交融时,寒冰转瞬退去,浅色的狼眼里有了春日的暖意。
    “阿月,我回来了。”裴衍洲率先走上前,单手扶住沈月溪微微前倾的身子。
    玄色的盔甲在冬日的萧瑟里寒气逼人,沈月溪那颗悬着的心却终于有了着落,她顾不得裴衍洲身上犹带的血腥味,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裴衍洲有些惊喜于她难得的主动,只是在对上她雾气蒙蒙的眼眸与绯红的脸颊时,便发觉不对劲,慌忙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掌心下传来的温度有些烫手。
    他一个弯腰,便将沈月溪抱起,把她抱到床上,转身就要为她去请大夫。
    “衍洲,别走。”沈月溪扯住他的刀柄,并不让他离去。
    裴衍洲低头看向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清雅的面庞因着发热而染上了不寻常的红,透出几分以往没有的艳丽,杏眼湿漉漉地看着他,带着迷蒙的魅惑。
    他颇有耐心地半蹲下身子,手中的护甲覆在她的额上,为她降下额头的高温,“我去请大夫。”
    沈月溪却是摇了摇头,“我自己便懂医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受了风寒。”
    “还是叫大夫来看看。”裴衍洲颇为担忧,河东刚发过瘟,虽然已压下去,可难免城中还有遗落的病气,事关沈月溪,他不愿意冒半点风险。
    “真的无事,是夜里吹了冷风才会这般,”沈月溪可怜兮兮地瞧向他,温热的葇荑握住他修长的手指,“你脱了盔甲,到床上陪我,可好?”
    裴衍洲本就难以拒绝沈月溪,尤其是当她眼含氤氲,声音绵绵地撒着娇,他更是拿她没辙了。
    轻叹了一生气,他无奈地点点头,脱去了最外层坚硬的盔甲,和着中衣躺在沈月溪的边上,“阿月好好休息,睡一觉便没事了。”
    沈月溪明明头痛体热,昏沉难受,却了无睡意,她盯着半侧着身子的裴衍洲,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前,沿着他高挺的鼻梁顺势而下,又落在他的薄唇之上,整个身子跟着向前凑了凑,热气喷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似乎下一秒便要吻上他的唇。
    裴衍洲满心期待,便听到烧得有些糊涂的女子突然问道:“郎君平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他顿了一下,“一些无趣的兵书与史书罢了。”
    沈月溪轻哼了一声,脑子糊涂得有些不听使唤,她将一整个身子都压在他上身,拿着自己发烫的额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着,委屈地说道:“你都不与我说实话。”
    “我怎不与你说实话了?”裴衍洲哂笑了一下,将沈月溪整个人提了上来,与自己鼻尖相对,气息交融。
    沈月溪懵懵地对上他那双蕴含着笑意的眼眸,男子的容貌早已没了昔日少年的稚嫩,她有些怀念他脸上的那对梨涡,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颊。
    裴衍洲盯着她眼中的期盼,想起她对梨涡的偏好,抓住她的手指,淡淡笑开,将她的手指放在面颊的梨涡上,“阿月想要的我必会给。”
    她的手指点了点男子的脸,“郎君笑起来很好看,应当多笑笑。”
    裴衍洲将她的手指放入口中,轻轻含咬着,他生性倔强,小时候被打得最多的时候也不愿意笑脸迎人,再后来他领兵打仗便更不会笑了,可是她若喜欢,他愿在她面前多展笑颜。
    沈月溪盯着他看了半天,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对她真的有无限纵容,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眸似乎终于累得要阖上,却又突然睁开,她嗡嗡说道:“我好生难受……”
    裴衍洲将她拥入怀中,结实的手臂枕在她的头下,“快些睡。”待她睡着了,他再去寻大夫。
    沈月溪眨了眨眼眸,明明在前世时,她受过的蚀骨之痛胜过现在千万倍,那时的她为了贵女的体面可以忍下全部的痛楚,而现在她在裴衍洲面前,却不想再为了所谓的得体而强忍下去。
    她肆无忌惮地在裴衍洲的怀中拱了拱,直白地问道:“郎君,你那本《吕氏春秋》……”
    裴衍洲浑身僵了一下,倒没有想到沈月溪会看到那本书,他冷白的面上也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红,但他的内里到底是一个曾经做过帝王的成熟男子,只是轻咳了一声,道:“阴阳和谐亦是用兵之道,阿月现在生病了,休息要紧,那些无关紧要……”
    “我是你的兵不成?”沈月溪却不愿意放过他,恶声反问。
    只是她如今无力,气息短促,反像娇吟一般,叫裴衍洲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低沉说道:“不,阿月是我最想攻下的城池。”她是他两世所求唯一人,是他想要攻下又想要高高捧起之人。
    沈月溪将玉臂横在他劲瘦的腰上,俯在他的耳边轻语:“那你那本《吕氏春秋》中所提及,发高热时一番云雨更有滋味,还能去病,是真是假?”
    裴衍洲喉结猛地滚动,低头凝视怀中女子,就见她面颊酡红,体香幽兰,艳唇湿泽,如雨后最艳的芍药,只等君来采撷。
    “阿月要试吗?”他暗哑地问道。
    沈月溪一双杏眸含雾,头痛脑昏,脑子不听使唤,便也身子也不愿再被束着,想要做些出格的事,叫自己爽利一番。
    她主动拉过裴衍洲,娇滴滴地说道:“衍洲,出了汗,我的风寒是不是便好了……”
    沈月溪的话语未全部落尽,余声已被含入裴衍洲的口中,病得有几分糊涂的女子比平日里还要诱人一些,冷硬如他亦是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冬日苦短,沈月溪出了一身大汗后,一觉便睡到第二日清晨,再醒时,当真如书中所说,神清气爽,高烧已退。
    “阿月不再睡一会儿?”裴衍洲听到身边动静,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眼睛微睁。
    沈月溪看向他,冷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抹不寻常的红,她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想到她不发热了,裴衍洲却发了烧。
    “郎君,你被我传了风寒……”沈月溪满心抱歉,显是她将病气过到了裴衍洲身上。
    裴衍洲转眸看向已经神色清明的沈月溪,淡笑了一声,“昨日那法子倒是有效。”
    沈月溪想起昨日的荒唐,满脸通红,啜啜不知言语,又半遮半掩地看向裴衍洲。
    裴衍洲喉结微动,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脸上,大掌比平日里还要热些,“阿月好了便好,我今日军中有事,改日再陪阿月研究那本《吕氏春秋》。”
    “谁要陪你研究那东西!”沈月溪被他看破了心事,整张脸更红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我并非是想要用昨日的法子,只是你有些发热,我去给你抓些药……”
    她急急忙忙起床,又看向因发热而染红了脸的男子,他高长的身子倚在床柱上,冷厉的眼眸多了一层水雾,素来的坚硬里也有了一丝柔弱,叫人心疼。
    沈月溪担忧地问道:“郎君今日还要去军中吗?”
    裴衍洲又是一笑,“我若是再不去军中,只怕军中要流言四起了。”
    明明他的笑容极浅,沈月溪硬是看出了几分不同,红着脸低下头去。
    裴衍洲站起身,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没什么大碍,阿月不必担心,过几日我带你回汾东。”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回汾东前,先去一趟洛阳。”
    第六十七章
    刚灭了张丛行的三十万大军, 裴衍洲着实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只是他发着热,沈月溪多少有些不放心, 犹豫再三, 还是煎了一碗退烧药,特意送到军中。
    沈月溪提着食盒出门的时候, 便见到一副小厮装扮的林季白正在门前扫落叶,少年瘦弱的身姿在萧瑟的冬风里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林管事怎在这里扫地?”
    林季白落寞而笑, 道:“沈太守责备我带夫人来河东,是我考虑不周,贸然将您带来……”
    “是我要来的,不是你的错, ”沈月溪皱了皱眉头, 认真地思忖了一下,“你同我一起去军中吧。”
    林季白眼中绽放出光芒, 忙点头,殷勤地要去接沈月溪手中的食盒, “夫人, 是要给大将军送吃的吗?”
    “我自己拿着便是。”沈月溪停顿了一下, 只淡淡笑了一下,没将食盒递出去,怕被旁人知晓裴衍洲生病之事。
    裴衍洲听人来报沈月溪过来时, 脸上闪过喜色,但是见她身后跟着林季白, 当即目光一敛, 神情冷得似要结冰的长河。
    “林三郎何时来的河东?”他顺手接过沈月溪手中的食盒, 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沈月溪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衍洲,并未往心里去,“这一次多亏了他,我才能来河东见到郎君。”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4.com/book/68477/2431821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4.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