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探望

    陆宛半夜煲汤，天亮的时候才睡觉，醒来发现天光大亮，一摸手机发现下午叁点。慌忙起床洗澡，陆宛从冰箱里拿出汤又重新拿砂锅热了才装进保温桶里。只是提上保温桶和垃圾要下楼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好像不太记得唐锋家的地址。
    这两年她鲜少再出现在过唐锋家，一来是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家过夜，二来她也不想半夜打车离开，因此除了一些偶然，她便没再造访过唐锋的小区。不过依稀还有印象，她划着地图按记忆锁定了小区。
    但到了小区门口，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力，往常仅有的几次都是唐锋开车进小区，她本以为她还能记得七拐八拐的路线，但站在小区门口只能傻眼，而且还得假装小区住户，蹭了一个人的门禁卡才进得小区。
    「你家住哪儿？」
    陆宛发出去没头没尾的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犹豫，为自己的莽撞而尴尬，不过唐锋几乎是秒回，真是放假的医生，果然是闲。就是唐锋回复了一个问号，让陆宛准备的这个更像是惊吓的惊喜变得索然无味，但她还是强撑着想词回复。
    但在陆宛准备回复的时候，唐锋回复她：「你回来了么？」
    「嗯，听说你病了，特来探望」
    陆宛打完字发出去又接着补充「在你小区门口了」，有点不登门是不行的潜台词。
    「67幢1002」
    唐锋发完数字看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母亲，又看一眼手机，最终喊了一声妈，然后说：“马上家里来个客人，要不您再炒个菜。”
    客人是谁？林清问儿子却根本问不出所以然，不过她先儿子一步见到了门口的陆宛。陆宛看到了明显看起来是唐锋母亲的女士，一瞬笑脸僵住，大有再跨一步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过她紧接着就看到了唐锋，然后知道了唐锋是什么病，也幸好她煲的这个汤还算靠谱。
    唐锋是在一周前扭了脚加上有点非常轻微的骨裂，主要是在急诊奔跑的时候绊了一下，一周多恢复得已经差不多。陆宛强行参与阿姨的做饭备菜环节，听阿姨讲来龙去脉。而好不容易讲完了，林清也终于能问方才打断她无数次想问的问题：你和小锋是朋友？
    “女朋友。”
    开放式的厨房唐锋也听得清楚，当然，当他说完这叁个字他也能清楚地看到两位女士都很惊讶的表情，虽然出发点不同。
    “妈，别问了，我们刚开始谈，还没稳定下来，不想先和您说的，她脸皮薄，您别问了。”
    陆宛听着唐锋的补充解释，在阿姨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只能勉强配合，点头称是。但端菜坐下吃饭时，陆宛拿起手机发给唐锋一句「假装女友是另外的价钱」。她怎么没想到唐锋还能这么坏，话还能说得这么漂亮。
    “小陆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说另外的价钱是因为陆宛太了解长辈，让长辈不多问是不可能的，尤其这种完全礼貌无法被打断的问题。陆宛只能将夹的菜放到米饭上，回答说：“我在A大教书，是大学老师。”
    “哦，和他爸爸一样，”没有人不满意儿媳妇有体面的工作，尤其还是教师，林清看一眼唐锋，眼神里是很满意，只是唐锋专心吃饭，目不转睛，专心当病号，让陆宛不得不听下一个问题，“你教什么专业？他爸爸是经济学院的。”
    “我是社会学，社科类。”陆宛先是简答，但答完空气凝固，她发现这应该是一道简述题，又只能接着说，“我教社会学概论，其实社会学就是研究这个社会的任何问题，我们看到的现象都可以作为研究的目标。”
    “嗯，听起来不错，这个专业很好啊，那你是在国内读的博士？”
    “不是，我在国外读的研究生，然后又在外面读的博士。”陆宛觉得阿姨也是在通过查学历来推算年龄。
    “那应该还小，国外研究生时间短。”
    “对，阿姨，所以我才叁十岁。”
    “快，吃菜，都是家常菜，我不常来的，也就是唐锋脚伤，我有时候来做做饭，省得他点外卖。”
    显然阿姨满意她的职业、学历和年龄，虽然看起来阿姨好像对她的年龄也不算特别满意，但陆宛收获了米饭上堆满的菜，算是应该出色地帮助唐锋完成了任务。假扮人女友的活其实不累，累的是在长辈面前假扮女友，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想过百般她心血来潮后的结果可能性，最后是她根本没机会输出情绪，全都来应付阿姨了。
    “小陆是本地人？”
    “对，我是A市的。”饭后便吃水果，陆宛知道问话远没有结束，果然叁人餐桌前又开始了一轮提问，而唐锋依然不插话，仿佛她还真是他高薪聘请的女友，要帮他应付急着找儿媳妇的母亲。
    “哦，那是和父母住？”
    “没有，阿姨，我一个人住的，因为有早课，所以想离学校近点，我妈妈是单独住。”面对疑惑，陆宛也没有遮掩，又续了一句，“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抱歉，小陆。”
    陆宛有时候觉得，提及亲人去世真的是个很好的避免话题继续的方式，果然阿姨没再多问，只换了个话题夸她厨艺不错，煲的汤口味很好。又回头和自己儿子说，有小陆照顾，她是非常放心的，就是自己儿子嘴太严，害她还托了人想给儿子相亲。说及此，陆宛又与阿姨再次对视，听她说刚才唐锋不愿意相亲。
    陆宛瞟了一眼唐锋，依旧保持礼貌微笑。而终于又等几个来回寒暄，阿姨有了要走的架势，陆宛心里松口气，一直送阿姨到门口，等阿姨的那趟电梯往下，她才松了口气，也不顾及什么，直接瘫倒在唐锋家的沙发上，看唐锋单腿站立撑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看她。
    “我感觉我和你这屋子可能八字不合，拢共没来几次，怎么碰见两次你妈啊。”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唐锋选择坐在沙发的最边侧，偏头问躺着看手机的陆宛。
    “去复查，听你们科里人说的，刚好我炖汤，就想着慰问一下独守空房的人。”
    陆宛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坐起身，撑着唐锋的腿转为跪在沙发上。她说话时两人近在咫尺，唐锋抬手捏陆宛下巴，两人嘴唇碰到一起，舌头也卷在一起。陆宛此时最爱唐锋，爱他与她建立的默契，无须多言，送汤都是借口，她只是单纯想睡他罢了。而唐锋把她重新推倒在沙发上，吻她的锁骨，她知道，他也是忍耐多时。
    “够着急的，我还怕伤着你的脚。”
    唐锋解陆宛裤子扣子时被陆宛按住，听陆宛一番表达，他唯有用行动来表达，先推高她的毛卫衣，也不解她的内衣，直接一起推高去吮咬。陆宛对粗暴不敢苟同，但也不再给障碍，任唐锋先在她阴蒂画圈。
    “安全套在你卧室吧？”
    唐锋的手指在穴口附近游走，陆宛却不得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只是显然这个问题她不该考虑，亦或是说出口。唐锋直接伸了两根手指，陆宛猛吸一口气，眼里望向唐锋的都是埋怨，直到水流不止，她弓身闭眼颤抖，去忍受愈来愈快的手速。
    潮吹得很快，陆宛任胸前起伏，没了力气，可惯性她还是会吸吮唐锋伸进她嘴里的手指。咸涩的味道，陆宛皱眉，但舌尖也会反复摩挲唐锋的手指指节，再发出啧啧声音，足够勾引，而陆宛屈膝用脚去碰唐锋腿间，也确信她口舌之累非常有效。只是门铃此时响了。
    “阿姨。”
    陆宛想到上一次争分夺秒还是大学军训的某一晚临时吹号集合，她心中仍旧起伏，但还是穿戴整齐像个门童站在门口，而唐锋端坐在沙发上，仿佛陆宛是贤惠的女朋友，刚还在厨房忙碌收拾，听到门铃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
    “你看我忘了，走到地铁站才想起来，本来是来拿西洋参的，倒是把正事忘了。”
    林清风风火火地来，真是走到客厅角落提了个礼品盒便直接离开，没做任何停留，像是根本没有丝毫故意的成分，但陆宛关上门看向唐锋，她也不是没脾气，感觉自己洗手作羹汤真是没先找人算算命。
    “你能确保你妈一会不会再回来一趟么？”陆宛直接靠着门问唐锋。
    “应该不会吧。”向来不把话说绝的医生在这件事上也会说废话。
    “我还是不欺负病号了，我投降了。”
    陆宛重新走向唐锋，换她居高临下看他。
    “是么？”
    唐锋作为一个骨科医生，第一次从自己角度考虑，如果抱陆宛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受伤脚部的吃力。最终他还是选择横抱，不过是几步路，反正也已经大好，抱到床上还是绰绰有余，总之不能让眼前人轻易溜走。
    “唐锋，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陆宛被唐锋压在床上，皱了皱眉，感觉刚才唐锋健步如飞好像还是幻觉。
    “轻伤不下火线。”
    “唐锋，一个月不见，你这么幽默了？”
    “紧张就会湿么？”
    唐锋没在乎陆宛的讽刺，手指重新揉捻阴蒂，汁水丰盈，不用再费力气，也刚好可以让陆宛闭嘴，他还是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