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狼瞫

    瞫，看向深处。麒麟王麾下精锐“叁瞫司”分别象征着远见与智慧，敏锐与洞察，坚毅与锋芒，对应为鹰瞫、狐瞫、狼瞫。他们直接听命王的差遣，不受任何机关管束，虽然没有实权，却因服务于王的特殊性令麒麟军士尤其中高层将官闻风丧胆。
    随着麒麟的势力版图不断扩张、官僚集团日益壮大，这个精密机构愈发受到重用，难免被外部觊觎蚕食。因而，王选用叁瞫司指挥官万分斟酌、考量颇多。
    这叁位指挥司长既要具备压得住下属的手段与能力，还必须对钱权色保持清醒并且能被王所掌控。这种人军中难寻。
    最初王选用了叁位常务副司长暂理机构，正位一直挂空，近些时日他逐渐确定好人选要下调令。
    狼瞫的司长摩诘最早确定，一年前已上任。鹰瞫的司长在东区部主管勤务，待谢的军队屯扎完毕即可归营即位。然而狐瞫的新司长两个月前失踪音讯全无。这个消息，麒麟王半月前才得知！
    一位马上要走马上任的新司长自然不可能自己主动失踪。麒麟王深知这点却不打算在军中追究是谁下了黑手。
    人是狼瞫看丢的自然要由狼瞫处理。加之摩诘与燕稷素无恩怨交集，王也很放心继续将此事交给狼瞫司去办。他还叮嘱了司长摩诘：你要亲自去，是死是活都必须给个交代。
    “属下们那日实在口渴啊。我们暗中跟着燕司长在密林里转了快叁天！看燕司长喝了树液解渴就也砍了些来喝。怎料那树液有麻痹功效，喝下去很快不省人事……”
    一位狼瞫努力地向司长做着解释，尽管他已经阐述过。
    他们的指挥司长摩诘，听说是一枚机关石。这种最凶险霸道的兵器在魔界无人不晓。他们以活体为承载，引爆的引子则攥在他人手中。
    因为是机关石命不由己，所以王信任他。
    这是下级狼瞫普遍的认知。
    摩诘维持着孩童形态，他的双眸被银线封印，身上穿着不合适的宽大服装。
    “你确定是从这附近进入密林？”
    “是的，属下记不错。”
    “后退。”摩诘下令道。十数个狼瞫一致往后退了叁至四步。
    见识过摩诘开眼的狼瞫不多，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
    开眼时摩诘会尽可能地排除让他烦躁的无用人员。睁开眼睛后他将恢复真实的视觉，看见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世界。这一刻，极致的细节会完全不受控制地被他的脑处理、记忆，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
    简单来说，就算一个人站在五里开外，只要两人之间没有明显遮挡，摩诘罗丸就能一眼查清他脸上有几根汗毛。
    “你们去东侧，八里后右前五里！”说完摩诘飞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狼瞫们根据司长的指示在那个位置找到了一名脏奴。往回走的路上和司长相遇，司长这边同样扼着一个人，这个人令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困惑万分。
    这不是斥候营的李照吗？他怎么在这儿？
    摩诘不记人的面孔。他大部分时候连眼睛都不睁，认人依靠的是温度和心跳。对于不在意的人他并不会特意去记下其心跳。
    听下属说，他抓的这人是斥候营一位中层将官。
    “司长，属下看他一身脏污、神色恍惚，想来在这密林里也困了不少时日。是不是斥候营有什么任务涉及此间？他不小心迷失在此。”
    摩诘把李照交给几位下属说道：“你们擅自揣测是在管什么闲事？这人带回去后直接移交狐瞫即可。”
    狼瞫是爪牙。追究人为何出现在此不是他们负责的公务。
    突然李照开始口吐鲜血。众人大惊失色，忙叫嚷道：“不好，他受了重伤！”
    相较于其他人关注力全在李照，摩诘却立刻色厉内荏地揪住一个狼瞫，翻手将那人的胳膊别过去，从他的手心里抠出一根细针来。
    “哼。”摩诘冷哧着把那毒针锥到地上，麻利地在李照脖后划出血口释放毒血。做完这些，其余人等才反应过来，纷纷责难地瞪着那位狼瞫。
    这情况是出叛徒了！
    “司长饶命！司长饶命！”那狼瞫开始畏惧地求饶。
    摩诘稚嫩的面容说不上的冷酷。他气极反笑，克制着扇人的冲动说：“我都不怎么管着你们，何给你们杀人不眨眼的印象！饶命？你求错人了吧！”
    摩诘说的不错。自打他接管狼瞫，对于部下基本放任自流。不知是他传闻太多还是性子过分乖张，总之他的下属明面上不敢忤逆分毫，背地里却觉得他管理松散，暗搓搓地在腐败受贿，眼下还做出了在他跟前杀人的事来以为他发现不了。
    蠢货！
    摩诘的眼睛何其毒辣。寻常人犯点儿事遏制不住心跳异常，自然一眼被他识破。
    “司长，这人就暗地里处置了吧，真捅到主公面前会坏了印象。”一个狼瞫自以为是地给摩诘出主意。
    话音刚落，摩诘一个大耳刮子就招呼到他脸上了。
    “原来你才是真的蠢货！”
    那人挨了一耳瓜立刻识相地跪到地上。其余人大气儿不敢出，头一回见指挥司如此脾气。
    出了叛徒顶多落个治下不严。这人倒好，馊主意一出全都沾得满身臭气！小错成了大错。
    “我处理了他给你们落了把柄，是不是要把你们也处理了？”摩诘阴恻恻道。此时每个人都低着头再不敢多一句话。
    “为何杀人？”
    内部问题摩诘自然可以审讯。
    “有人在小的门口放了些财物，留了字条说这是定金回来重谢……所以小的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
    “来路不明你敢随意应承？”
    “这…这挺正常的……大家伙儿都这么干。”
    好几个人脸唰地一白。
    让这家伙招怎么捅出这么大个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时叛徒已经死八百遍。
    奇怪的是摩诘得知狼瞫司受贿成风竟然一点儿反应没有，只是淡淡道：“人心本贪，不耽误正事倒没什么。可倘若被我发现你们误了事，就会像他……”
    一阵儿小风咻过，叛徒身首异处。
    兽族擅长用身体做武器。只要手指用力，他们的指尖足以击穿岩石。
    摩诘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狼瞫司于他没有价值，他不爱管着他们。但是对于问愧行，这个机构是处理脏事烂事最趁手的利器。
    他不想因为这些家伙的错误导致决斗延期，
    “分清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难道不是你们人类的本能吗？”
    （这一章结束匆忙因为有话要说。下一章是碎碎念，主要是我对本书的规划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