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大早，雷先整理了一些东西，在房间里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又到之前庭园里遇到莎琳的那棵树下等她，虽然想耐心地看点书，思绪却不知不觉回到从前，他无奈地笑了笑，也许该这么做会比较好。
    「你果然来了。」
    听到他等待中的声音，抬头看着那张英得娇艳的脸，心里却感到隐隐地心疼，只要他离开的话，她就不必再为他的存在而痛苦，现在是该离开议她安心的时候了……
    「因为我想知道，更多……」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雷一眼，以不为他人所见的表情暗暗地冷笑……
    「好吧！那你跟我来！」
    他点点头，莎琳毫不犹豫地带领着他来到了后门，一部黑色的轿车已停在那里，走到车边她示意他坐进去，临上车前，他看了莎琳一眼，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话。
    「替我好好地照顾他，保重！」
    莎琳听了他的话，楞了一下，接着他递了一包东西到她手中，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关上车门嘱咐开车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竟有着些许不忍，对于自己浮出这一丝良心，觉得心惊又无所适从，为什么？
    他递给她的是一封信。
    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又要相信她？
    无论如何，自己的眼中钉走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浮现后悔这种无聊的想法呢？
    突然，又为自己的仁慈而大笑起来，她怎么会去同情她的情敌呢？
    但是，为什么有那种不安的感觉呢？
    那交到手里的信，她看到也不看地顺手扔进水沟。
    但没一会儿，她又快步地跑去把它捞了起来，觉得有些沉甸甸地，忍不住把这封信给打开。
    信封里面有一只金戒子，和一组在瑞士银行保险箱的号码及钥匙。
    这个戒子样式和她手上戴的是一模一样，是她死去的父母为她们姊妹特地打造的，所以这戒子应该是她姐姐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保险箱里又有什么东西？
    这封信代表些什么？
    她望着车子驶离的方向思索着。
    当雷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后，他一坐定，里面那个人正盯着他看。
    「是你！」
    他讶异地看着那个人，那人吩咐开车，然后转过头来微微笑着问候他。
    「你还好吧！」
    「海克？你怎么会到这里，艾索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海克淡然一笑，却没有回答他，他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劲！
    「海克！你怎么不讲话？」
    「没有！看来你似乎真的忘了很多事情……」海克似乎意有所指地说着。
    车子一个转弯，要去哪里呢？雷觉得不大对劲，他注视着海克。
    「我不懂？」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他阴沉地笑了笑，雷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海克……」
    难不成真被他料中了！总部的内奸就是他，雷悄悄地摸向车门把，却发现早已被反锁，他看着海克，冷静地问着他。
    「为什么？」
    「现在才发现未免反应太慢了！」
    他阴騺地看着雷，雷虽然早猜道这一定是个陷阱，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表示自己的身份。
    随即雷毫不留情地出拳攻击他，虽然他的速度很快，对方也不含糊地从容闪过，在狭隘的车厢内，里根本无法施展拳脚，再加上旧枪伤做祟，以致于雷出拳虽快，力量却大大地减弱，即使使用凌厉的近身搏击，对方仍可以轻易闪躲，甚至远游刃有余地调侃……
    「你的力量不只这样吧！还是都耗在艾索身上！」雷听了这话，他显然很清楚艾索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反复地寻思。
    但，话里轻视的意味，又让他怒不可抑地放弃了思考，在学校他的近身搏击虽不顶好，但也不是三两下就可以解决。
    对方倒是轻易挡下他的攻势，还把他压制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对方倨傲地看着雷。
    「你想反抗我，还差得远……」
    就在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雷就被重击而昏了过去。
    ◆◆◆
    同时到德国洽公的艾索，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恶梦，雷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相思如火煎熬着他的心，白天黑夜变得如此漫长，总觉得一切事情不大对劲。
    今天一大早才从自己手下那里得到消息，雷已经失踪很多天了，他急着向总部请求早些回去，而总部却迟迟没有响应。
    而更让他起疑的是，原本说是先行抵达的客户，在他赶到之前却又匆忙离开了，上级还指示他在德国继续等候下一个指令，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状况，难道这是一个陷阱？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对他十分不利，如果是圈套的话，为什么『红眼』要这么做？难道他的目的已被识破，但是，又不太像是这样，实在令他费解！
    上面的人对他一直很信任，应该没理由会怀疑他，要不然就是他身边有人出卖他，如果真是组织生疑的话，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不安与焦躁快吞噬他的理智与冷静，他想快点回去查探雷的下落，最后他决定悄悄自行回去。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他越来越担心雷的处境，他焦急地看着时钟，想要赶着早班飞机回去。
    正在等候之时，他觉得四周有着很不对的变化，因为他周围的旅客渐渐少了起来，他面不改色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在他左前方有个戴墨镜在看报的人，他旁边另有两个清洁工人，他身后隔两个位置的地方，已经坐上三个德国便衣，他默默数着逐渐靠近他的人数。
    他轻松地笑了笑，就凭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将他难倒，可是，他不解自己的行踪如何会被泄漏，或许他真的被出卖了。
    此时，有一个人已经捱近他，在他面前亮出证件，并以枪指着他。
    「不要动！」他无动于衷地笑了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早就想好的方向攻击。
    对方完全想象不到艾索敢做如此反击的动作，而失去攻击的位置，艾索借着一个交换身法，快速让这几个人及早躺下，但是，后面的人已紧跟着上来，他知道他不能把体力消耗在这里。
    一阵追逐后，他从容地钻进一批刚出关的人群里，一行人为怕引起出入境的人恐慌，不敢轻易开枪，只好采用接力追逐战略，以无线传呼着帮手。
    毕竟势单力孤，艾索就算再厉害也只能躲避一时而已，他从来没这么狠狈过，心里暗暗已在做最坏的打算，只是，不到最后不轻言放弃。
    在机场门口早已布满警力严阵已待，他只好退到货物出入的地方，而警方也发现他的位置行踪，大批人马全副武装逼近的时候，有个人在货物输送梯那里向他招手。
    等警方进来的时后，哪还有艾索的影子。
    坐在车子里面，艾索警觉地注意四周，同时也不放松地看着那个人。
    「为什么你要帮我，我曾差点致你们于死地！」
    那人耸耸肩笑了笑，「主谋者不是你，你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
    「你是叫蓝斯吧！」蓝斯看着艾索叫出他的名字，他露出了佩服的微笑。
    「没错！真厉害！虽然我跟你没见过几次面，你就记住了，你记性真好。」
    「………」艾索表面平静，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地看着他，明明已经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蓝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微微地对雷笑了笑。
    「轻松点，你现在一定很纳闷，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证，整件事一定有合理的解释，但是，我们目前必须先找个地方暂时躲一阵子，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事情的始末。」
    艾索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艾索必定还有疑点，只是眼前情况紧急容不得再多说什么，只好笑笑地看着艾索。
    「这个时候你最好是信任我，我决不会害你，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雷现在的状况如何？」
    「你知道他在哪里？」
    可以听到雷的消息，冷漠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丝的急躁，蓝斯立刻安抚他。
    「别激动！我们现在只是知道他大概在哪里？」
    「大概……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知道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因为，我们跟踪他的人，在半途被拦住了。虽然如此，我可以确定是『你们』的人干的，至于是谁我可就不敢说了。」
    「既然是我这边的人，应该知道雷是我的人，为什么要带走他呢？」
    「因为你的一切被怀疑了！」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凭什么会怀疑我？还有你怎么知道要来帮我。」
    「因为有你最亲近的人跟外面的人串通要陷害你，并且已经向你的组织举发你，我知道你会怀疑我说的一切，但是就眼前的情况下，也至少请你相信我一点点。」
    「是吗？」
    「你是聪明人，你该知道为什么？至于是谁要我来帮你，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别人正是雷，是他要我来帮你的。」
    「什么意思！他知道这一切是个圈套吗？难道是他出卖我！」
    「你怎么会这样子想，你若真的这样想，那他的牺牲就真的不值得！」
    蓝斯边开车边注意两旁的路况，将车子慢慢驶进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家庭车库里，等车库门一放下来，两人便由另一个出入口离开。
    然后换人将车子开走，再经由地下室里的一道秘门，来到另一个地方，辗转进到一个幽静的教堂里面才停下来，蓝斯这才转过身对着他。
    「你别着急，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那时后我会和你一起去把雷找回来，你……」蓝斯语还没说完，忽然被艾索一把给扼住咽喉，并且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你最好把事情给说清楚？」
    蓝斯被扼得难受，他勉强挤出笑容，瞧着艾索。
    「你这样是对待救你人的方式吗？」
    他根本不理会他的叱责，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和失去记忆的雷扯上关系，艾索依然不为所动的冷笑着。
    「救我是你自愿的，而且我现在只关心事情的真相！」说完，他手里一个使劲，蓝斯立刻痛得冷汗直流。
    「唉呀！冷静点！我说……我说……」
    他略微松了一下手劲，冷冷地威吓着他。
    「说！要是有半点破绽，我会杀了你！」
    蓝斯无奈地看着他，他一定又误会了些什么事，但他只能慢慢地叙述着。
    「这一切很难说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追查的事和我们追查的事，是指向同一个目标，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雷绝对没有背叛你！」
    「没有背叛我？我不相信，那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的行踪，让你们知道我在这里，再说，你说的『追查』是指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雷如果不告诉我们，那我们怎么救你，还有就是你追查害你父亲的凶手这件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可是坦白地和你谈这些事！」
    「你们早就知道……了吗？」
    「不！我们也是你来德国的第二天才知道的！」
    「真的是雷出卖我！」
    「不是出卖你，是救你，你冷静点，他知道你这趟来德国是中计了，他通知我们过来帮你的！」
    「你什么意思？他不是失去记忆了！」
    「没错！他是失去记忆，算你运气好，他在你要来德国的那一晚，全部都想起来，要不然也无法联络到我们来帮你，而你现在很可能早已死在乱枪之下。」
    「但是他如果想起来，他应该会是恨我的。」
    「这要问你自己，你该知道答案。」
    「答案？」
    他忽然想起在雷受伤的那段时间，雷的哥哥岚对他说过的话……
    「是的，答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我还要再次提醒你，雷不但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甚至是做了很多的牺牲。」
    听到这话，艾索慢慢地放开他，但是，艾索心里还是有许多的疑点，重点在是从什么时后开始的呢？
    蓝所见他放开手也松了口气，他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坐下来，「你一定还有许多的疑问！」蓝斯坐在他身边，从口袋拿出一句烟，递给艾索一根，两个人默默无言地抽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开始的……」艾索低下头叹了口气问。
    「一年以前那次关于『红眼』行动开始的……」
    「那次的行动？那次行动会是设计好的吗？」
    有些惊讶的他抬起头看着蓝斯，蓝斯悠闲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色。
    「是的！因为约瑟要我们找出杀害伊德长官和陷害他的人……」
    「………」艾索却有着不予苟同的眼光。
    「我知道你一定以为害死伊德长官的凶手是约瑟，因为所有的人当中，就属他嫌疑最大。」
    「难道不是……」
    「怎么会是，那次的情报失准，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伊德长官可不是只有三两下的人？而能杀他的人也只有他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不就是约瑟吗？约瑟和他父亲是同一阶层，而且同样是升上局长的可能人选，尤其那一阵子他们常常为了意见不合而争吵。
    重点是当天约瑟神情怪异地离开他父亲的办公室，所以，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凶手是约瑟，而且他手上有证据显示，约瑟是凶手。
    「那时不就剩他和约瑟吗？」
    「没错！最后和他接触的是约瑟，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海克。」
    「什么？这跟海克有什么关系？」艾索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蓝斯谈到这里更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被他骗了。」
    「怎么说？」
    「你应该没忘记杰吧？就是他当时故意将假情报回给『接应人』，而这个『接应人』就是海克，要不是当时杰做好准备，差点就给这个小人给杀了。」
    「杰没死？」艾索开始佩服约瑟，他真的是个好上司也是好老师。
    「你父亲似乎发现有人把情报局的机密泄露给『红眼』，而那个人还是你父亲得力的助手，他不希望就此毁了他，他一直容忍着希望他能回头。」
    经蓝斯这么一说，艾索想起有一次伊德对他说要他助注意身边的人，所以艾索才以为是约瑟，「原来如此。」艾索这才明白。
    「约瑟长官为了这件事和你父亲吵了好几架，要你父亲说出那个人是谁，你父亲坚持不肯说出来，所以约瑟也一直不知道主谋是谁？」
    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之前他加入『红眼』，到底是谁去向情报局通风报信，现在不过是旧事重演，他恨恨地握紧双手。
    蓝斯看了艾索一眼，见他正回想着以前的事，蓝斯抽了一口烟，又继续说着。
    「而同时约瑟也发现有人假冒他之名做了一些事，于是马上联想到伊德长官的被害，可以确定是海克做的，当下我们就决定了这个精密计画。」
    「计画？」
    蓝斯尴尬地笑了笑。「就是我们利用假事件引出敌人，一方面是希望查出『红眼』所在，另一方面又可以找出证据，制裁潜伏在总部的内奸。」
    「行动中杰的任务就如我刚刚说的，他是负责引出那个内奸的人，我则负责整体接应及处理掩饰，雷是为了这个计画自愿被俘，其实说穿了他是想替你去报仇。」
    「那雷被我捉到……」艾索此刻可感受到当时自己对雷的打击。
    「是呀……没想到大家都以为已经死了的你竟会出现，只好出雷来转移开你的注意，整个计画因此作了一个大转变。」蓝斯也觉得真是命运作弄人。
    「什么？天哪！那……」他想起自己是如何地折磨他，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心力交瘁的雷会不想活下去，还好老天给他机会，他还是撑过来了。
    他现在终于了解雷有多爱他，他内心有说不出的激动，身体还因此而微微的颤抖着，蓝斯可以感觉到他的感受，却只能报以同情的一笑。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你还活着，而你跟伊德的关系，我们也是这几天才晓得，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总算明白了吧！」
    「……」
    知道了真相，艾索现在心里更焦急，他的私自离开必定使『红眼』更加相信他已经被叛组织，雷的失踪当然也一定是因此而起。
    海克一方面让艾索以为找到凶手，一方面又向『红眼』泄露他的目的，以达到他的目标——让他的敌人死，不管是艾索或者是约瑟，只要去除掉其中一人，对他都是十分有力的，因为他就无后顾之忧。
    而且他这一石二鸟的计画，如果他们再抓住雷，以雷作为要胁，那……那雷的处境不是很危险了？
    艾索想要静心地思索这一切，但是，雷对他来说是如此地重要，他即使担心自己目前的处境，却更忧虑雷现在的状况，『红眼』组织的人到底会对雷怎样呢？
    「我要去救他！」
    「你冷静点，因为对方还不知道你的情况，目前他们只是臆测你可能已经背叛，由于你知道他们的事情太多，所以一定会用雷来威胁你，因此雷的生命应该暂时无虞，你不妨稍安勿燥，谋定而后动。」
    蓝斯虽说得有理，但是他怎能不忧心，他有些恼怒地暗暗责备自己，他还记得离开前雷对他的呼唤，那神情分明是还有事要跟他说，他当时没多在意，现在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可以让他飞到雷的身边。
    只要想起雷的处境，心里不禁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
    「雷……雷……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
    ◆◆◆
    昏迷中雷感觉到有人在喊他，他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他想动却发现自己双手分别被铐在墙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间『牢房』，这究竟是哪里呢？对方见他有意识了，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唷！醒了！」
    「你为什要这样做？海克……」
    「当然是为了钱，也为了我的将来。」面对雷的质问，海克理所当然似地回答。
    听了他的话，雷愤怒地瞪着海克。
    「你就为了钱可以把自己人出卖，你……」
    「有什么不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吗？」
    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雷不想再和他争辩什么，只能嗤之以鼻地问着海克。
    「耶你把我捉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是没钱。」
    「你是没有，但是，可以把你卖给几个想要你的人。」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错！你不知道你多值钱吗？」
    海克不怀好意地走到他身边，以一种居心叵测的眼光看着他，雷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他忽然伸出手指用力勾起雷的下巴，笑容里显得无比得意。
    「你现在是约瑟那边要找的人，也是艾索急着要看到的人，待会儿还有另一个买主要来看你这个人呢！」
    「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竟啐了一口口水就转身离去，趁他没注意的时后，雷看了一下手被铐住的部份，他应该没有方法可以挣脱。海克他到底有什么计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