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类型 > 我不做妾 > 我不做妾 第49节

我不做妾 第49节

推荐阅读:捡个总裁做老婆都市之仙帝奶爸火影:我只能抽出S级奖励绝地求生之天秀直播间我是林正英的僵尸徒弟虐文女主身披马甲大杀四方学妹的泳装诡异复苏:我以肉身灭诸邪从获得亿万年魂灵开始无敌废柴小姐她总想作死

    内子?杨惟学一时愕然,已隐隐意识到不好,只勉力强忍着,一字一顿问道:“敢问兄台可认识王览王姑娘?”
    裴慎望着杨惟学脸色发白,惊怒交加的样子,心中非但不喜,竟恼怒起来。此人待沁芳,果真是有几分情意的,否则何至于听了他一句“内子”,便这般失态。
    裴慎强忍着怒意,蹙眉道:“杨兄慎言,内子名讳,岂可宣之于口?”
    杨惟学如遭雷击,只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见他这般,裴慎不由得心中快意。负手闲立,好生欣赏了会儿杨惟学的脸色。
    那杨惟学分明已是失魂落魄,人也怔怔的,稍缓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道:“她说她父亲要将她送去做妾,她不肯做妾,这才逃跑的。”
    裴慎冷笑,暗道沁芳此人,满口谎话,惯会骗人,只他嘴上道:“内子与我情意甚笃,不过是不愿归家,随口寻个理由罢了。”说罢,竟还好声好施礼:“内子蒙骗了杨兄,我代她向杨兄致歉。”
    杨惟学骤然听闻情意甚笃四字,只觉心里头怅惘难当,垂头丧气,再不复来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裴慎还嫌不够,只笑道:“不瞒杨兄,内子顽劣,不过与我吵了几句嘴,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孤身辗转千里,若不是杨兄庇佑,只怕她途中多有波折。”
    语罢,又道:“杨兄于内子多有照料,明日我备下酒菜,还请杨兄赴宴,容我谢过杨兄。”
    裴慎见杨惟学待沁芳有情谊,心里正恼恨呢,哪里是要宴请杨惟学,不过以主家的身份提醒他罢了。
    见他字字句句不离内子二字,杨惟学哪里受得住?只暗道罗敷有夫,自己与佳人终究有缘无分,心中难免失落。可偏偏当着人家丈夫的面,竟还怀揣着这般想法,便是他平日里再浪荡不羁,也觉得自己不当人子。
    杨惟学心中又是失落,又是羞愧,哪里肯来。便连连拱手道:“兄台客气了,我与尊夫人虽于沧州相识,却不甚相熟,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裴慎心知肚明这杨惟学不过是怕自己得知沁芳与旁的男子相熟,迁怒她,这才改了口风,说他与沁芳萍水相逢。
    可越是如此,裴慎便越发恼怒。若非心生爱慕,何至于处处替她考虑?
    裴慎难掩怒气,只冷声道:“也罢,我等明日便要启程归乡。山长水阔,此后再不复见。”语毕,只对身侧低眉颔首的谭英道:“且取白银百两赠予杨兄。”
    谭英微怔,暗道这也太折辱人了。
    待他从袖中取出银票,一抬头,果真见杨惟学神色黯然,魂不守舍。
    “杨公子。”潭英咋舌,心道此人也算是个俊杰,看上哪个女子不好,偏偏看上裴大人爱妾,何苦来哉。
    潭英暗叹两声,只将银票递过去。
    杨惟学也是大家公子出身,何曾看得上纹银百两,便推辞道:“我不过是帮尊夫人介绍了个靠谱的中人罢了,一文未花,无功不受禄。”
    夜色里,裴慎神色冷淡:“萍水相逢之辈,杨兄都肯伸出援手,可见杨兄恩义。此恩此德,无以为报,还请杨兄务必收下。”
    一番话下来,杨惟学神色黯然,心中怅惘。他心知肚明,此人强要他收下这笔银钱,便是要将他与王览间的恩义情谊一笔勾销。
    便是日后再相逢,他既已收下了百两纹银,又还有何颜面去见王览呢!
    可若不收,岂不是明晃晃告诉此人,他待王览有意。届时恐连累了她。杨惟学左思右想,到底黯然叹息一声,接过银钱,拱手告辞离去。
    一场情意,以百两纹银尽数了结。
    见他走了,潭英只暗自咋舌,心道本以为会见着大人勃然大怒,谁成想三言两语,百两银子便打发了对方,果真是高招。
    “潭英。”裴慎冷声唤道。
    走神的潭英一个激灵,拱手应道:“大人。”
    此刻月华渐浓,星斗漫天,裴慎站在漆黑夜幕里,披着满身霜色,冷声道:“罗平志此前来报,只说杨惟学与她把臂同游阊门、石湖等地?”
    “是。”潭英抬头觑了眼裴慎,见他神色冷淡,看不出是怒是恼,只好禀报道:“大人,那罗平志心细,已将这几日的事尽数记下。”
    裴慎原想着前尘往事,不必再提,沁芳多半是利用杨惟学罢了,可今日杨惟学登门,见他一脸怅惘遗憾,裴慎难免心生恼恨,此刻非要看看这些日子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去拿来。”裴慎吩咐道。
    潭英点头称是,又低声道:“大人,今日抓住的那小厮恰是那日在石湖船上伺候杨惟学的那个。”
    裴慎明白,锦衣卫诈唬两下,这小厮只怕已将杨惟学与沁芳的对话和盘托出。恐怕那些话极是不利,否则潭英也不至于婉言提醒。
    他冷着脸道:“你只管去拿来便是。”
    没过一会儿,潭英便捧来一叠竹纸。裴慎立于院中,只借着月色细细翻看。
    “八月初二,杨欲寻王同游石湖,王拒之。”
    “八月十六,王登门拜访杨府,杨府闭门谢客,未见王。”
    裴慎神色稍缓,只继续往下看去。
    “览弟若喜欢,我赠你一件便是。”
    “今日作一幅石湖游乐图赠予览弟。”
    “览弟勿忧,为兄便是为了览弟也要考中这解元郎。”
    看到这里,裴慎已然生怒,只攥紧那竹纸,暗道这杨惟学果真是个傻子,沁芳不过利用他罢了。
    裴慎一面想,一面强忍着恼恨愤懑继续往下看。
    “待杨兄跨马游街时,我必定去看。”
    “下一年我再与杨兄同游石湖。”
    待看到一句“我落魄之时,能得杨兄一知己,也算不虚此生”,裴慎再也忍不住了,只怒喝道:“都滚出去!”
    潭英被骇了一跳,他与裴慎相识多年,从未见对方如此失态,连忙带着众兄弟退出院中,只守在墙外。
    裴慎攥着竹纸,大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
    第53章
    沈澜宿醉过后, 便是喝下醒酒汤, 头也还晕乎乎的。这会儿正在帐中昏昏欲睡,忽听得房门巨响, 唬得她心脏一跳。
    沈澜蹙眉, 起身掀开纱帘,正欲探头望去,却见裴慎携寒风, 沾夜露, 满面怒容, 大步行来。
    “你做什么?”沈澜蹙眉道。气成这样,谁又招他了?
    她不过只着了件素白亵衣, 身量单薄,弱不禁风, 仰头望他的时候, 眉眼清盈,好不可怜。
    若是往日里, 见了这副场面,裴慎满腔怒气都要消解一二。可如今,他心头又恼又恨,又酸又妒,只忍着怒气,一一与她翻起旧账来。
    “我且问你,你与那杨惟学是何关系?”
    沈澜微怔,只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杨惟学,又怕裴慎去寻趁对方, 便开口道:“萍水相逢罢了。”
    “萍水相逢?”裴慎冷笑一声, 只将手中竹纸尽数掷在她眼前, 恨恨道:“你且好生看看,这便是你的萍水相逢?”
    纸张漫天飘洒,有几张跌落在床上,沈澜蹙眉,捡了一张来看。
    见那上头记载的,俱是何年何月何日,她与杨惟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沈澜一时冷笑:“你派人跟踪我这么久,如今竟还恶人先告状。”
    裴慎一时微怔,怒道:“若非你自己跑来苏州,我何必派人找你?”
    被人事无巨细的跟踪汇报,这人竟还觉得是她的错?沈澜嗤笑,只觉与此人多言,当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她拂下床上竹纸,径自入帐睡觉去了。
    裴慎见她这般桀骜不驯,越发恼怒:“沁芳,是我素日里待你太过宽和,由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撂脸子。”
    沈澜索性背过身去,不理他。
    裴慎神色阴沉,见她这般,心中难免恼恨,只大步上前,撩开纱帐,单手搂住她的腰肢,径自将她从床上抱出来。
    “你做甚!”沈澜一惊。
    见她骤然腾空之下,连忙勾住自己脖颈,裴慎心中郁气稍缓,只冷声道:“叫你不说话!”
    沈澜大恨,只气得狠锤他一拳:“放我下来!”
    就她那点力道,裴慎嗤笑不已:“如今愿意说话了?”语罢,又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与那杨惟学是何关系?”
    沈澜冷着脸重复道:“萍水相逢之人,无甚关系。”
    裴慎哪里肯信,只当她维护杨惟学,不禁讽刺道:“你倒是好本事,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在外头竟连下家都找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澜怒极,“你自己龌龊,看旁人也龌龊。”
    龌龊?被她以此等字眼形容,裴慎只怒极反笑:“那杨惟学难道不是你穿了襕衫,主动撞上去的吗?与他合作时文生意难道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裴慎越说越恨,只眼神森冷,一字一顿道:“我原以为你三番两次逃跑,是不愿给我做妾。却原来,是要去给旁人做妾?”
    沈澜如遭雷击。
    见她面无血色,满目凄惶的样子,裴慎万般滋味在心头,只不解道:“那杨惟学年过十九连个举人都未考中,家中也不过是苏州大族,连个爵位都无,样貌生得虽有几分风流,却也不过如此。功业、家世、样貌,桩桩件件不如我!你却偏偏引他为知己。”
    沈澜望着他,沉默半晌,忽然道:“他尊重我。”
    尊重?凡有几分体面,俱是给妻子的。裴慎只冷哼道:“你莫不是以为他会娶你?”杨惟学若知道她是瘦马出身,还是个逃妾,恐怕即刻便要撇清关系,哪里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
    沈澜摇摇头:“我与他相交,从不需担心惹怒了他便要受罚。我说不愿意游湖,他也不勉强。”
    裴慎嗤笑:“你扮成男子,他以为你是同届举子,自然不会强迫你。”
    沈澜一时生怒:“当日我曾对他说我是盐商之女,他心中恐有猜疑,我只怕是义女乃至于奴仆瘦马之流。”盐商们哪来那么多女儿好送,况且送亲女做妾到底舍不得。故而素来只有盐商买来奴仆歌姬瘦马,收养为义女赠予达官显贵的。
    “他心知肚明我身份或许有异,却依旧肯帮我一把。侠肝义胆,怜贫惜弱。”沈澜一字一顿道:“这便是他与你不同的地方了。”
    沈澜语及此处,心中已是大恸,只一字一句道尽心中不平:“他把我当个人看。我便引他为知己,有何不对?”
    若是方才,只要她说一句,不过是利用蒙骗杨惟学,裴慎也就不气了。可此刻,她这句话一出口,裴慎已是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引杨惟学为知己,那你我又是什么?”
    是什么?自然是主子和奴才。
    沈澜本就心头大恸,此刻,更是一字一句怆然道:“我自然是你养的金丝雀,放在房中的摆件,任你打杀的奴才。”
    她秉性桀骜难驯,如今终于知道自己是她主子了。裴慎本该高兴的。
    可此刻抱着她,一丁点高兴都无,只心里发空。半晌,冷声道:“妾通买卖,本就是个玩意儿,你说得倒也没错。”说罢,竟将她掼在柔软的锦被里,伸手便要去解她衣裳。
    沈澜惊怒:“你做什么!裴慎!松手!”
    见她拼命挣扎,格外抗拒,裴慎越发焦躁恼火,只单手压住她,神色沉冷,讽刺道:“且安心,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既心里头有了知己,我可没兴致。”
    沈澜惊惶之下,眼中涌上泪来,只强忍着泪珠望着他。
    见她都这般了,竟还如此倔强,半滴眼泪都不肯掉。裴慎也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当年在存厚堂,她挨了五杖的样子。
    俱是一般的倔。
    怎么就这么倔呢!裴慎恨恨起身道:“自己把衣裳解了。”
    “你要做甚?”沈澜强忍着哽咽,一字一顿道。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4.com/book/74509/2542282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4.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