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推荐阅读: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文武百官听我心声:我只管吃瓜穿成糊咖和黑红女主组CP公主找了个女驸马六十年代平凡生活影后今天崩人设了吗龙香拨穿成残疾总裁的AI伴侣亡国后又成宠妃揣着反派的崽跑路

    “奥利维亚,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郝斯特还活着,对不对?”凯瑟琳抽了抽鼻子,格蕾丝仿佛感知到了母亲的伤悲,也咧着嘴要哭。
    “你看你,把格蕾茜都惹哭了!”奥利维亚说道,凯瑟琳赶忙哄起女儿,但她仍然没忘了自己的疑问。
    “郝斯特是不是……阵亡了……所以你们都神神秘秘的,还把我接来住,怕我想不开……”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奥利维亚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海莲娜的口头禅。她故意虎起脸瞪着凯瑟琳。“郝斯特根本没有阵亡!我以我父母的名义发誓,我没有欺骗你!你现在应该安心备产,而不是胡思乱想!这对孩子非常不好!”
    “真的?”凯瑟琳看奥利维亚如此坚决的态度,稍稍安了下心。
    “当然是真的!”奥利维亚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特别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凯瑟琳终于破涕为笑了,奥利维亚差点虚脱了。
    “你赶快去睡觉!”奥利维亚命令道。
    “我这就去。”凯瑟琳踏实了不少,抱着女儿回到了卧室。奥利维亚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凯瑟琳来说,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chapter 208 诘问
    施特雷洛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间狭小阴冷的屋子里呆了多少天。他已经对日期没了概念。盖世太保把他移送到了这里,密不透风,不见天日,每天只有两顿可怜的泛着异味的饭菜。一开始的时候,埃芬博格少校每天会出现,用尽语言上的各种威逼利诱,制造了很多陷阱,想要诱使他承认自己的“罪行”。施特雷洛对这样的审讯厌恶至极,他干脆保持沉默。埃芬博格无计可施,干脆对他做了冷处理。施特雷洛本已经做好受到酷刑的准备,没想到盖世太保只是关押着他,并没有对他做进一步的处理。施特雷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妻子和父母。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忧虑、紧张和饥饿交织,让梁紫苏好容易给施特雷洛增起来的体重又迅速掉了回去。
    这天,施特雷洛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皮靴落在地上沉重的声音。看来他们终于要下手了,施特雷洛想道。囚室的门开了,随之洒入的亮光令施特雷洛非常不适应,他用手挡住了眼睛。这也让他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汉斯·施特雷洛中尉。”这是埃芬博格少校的声音,“跟我们走一趟。”他对施特雷洛早已没了耐性,要不是因为上头有令,他早就把施特雷洛的皮扒下来了。要人开口还不容易,盖世太保有的是办法。
    施特雷洛缓缓地站了起来,久违的阳光让他有些眩晕。长时间的饥饿也令他脚下虚浮。他眯着眼睛默默地走到埃芬博格少校面前,后者看到他这幅样子,轻蔑地笑了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施特雷洛也记不清自己拐了多少个弯,总之他来到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会议室里。会议桌上摆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块面包,一只煎蛋和两片火腿。施特雷洛的肚子不禁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像样的伙食了。
    “吃吧,施特雷洛中尉,这是为您准备的。”埃芬博格少校说道。
    施特雷洛的眼睛已经适应了亮光,他看了看一脸不屑地埃芬博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他决定遵从自己的本能。他走过去,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餐。而埃芬博格少校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施特雷洛进食。
    只几分钟的功夫,桌上的食物便被施特雷洛消灭干净了。埃芬博格少校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铃声响起,很快便有下级军官进来把盘子杯子收走了。
    “感觉是不是好点了,施特雷洛中尉?”埃芬博格少校问道。施特雷洛没理他。不过那家伙似乎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我想你也会很高兴看到他们的。”说罢,他又按响了铃声。
    是埃拉吗?是父亲和母亲吗?施特雷洛心中有一点点期望。他太想见到他们,并确认他们无恙了。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威尔和克劳斯。
    “施特雷洛!”克劳斯还是那副喳喳呼呼的样子,他激动的脸都红了,“你真的没死!你真的没死!”
    威尔眼含热泪,走上前去给了施特雷洛一个有力的拥抱。“我真高兴,我的朋友。”
    “我很抱歉,我……”施特雷洛哽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曾经的战友。
    “好好聊聊吧,先生们。”埃芬博格少校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他留下了这句话后便走出了会议室。
    “施特雷洛,我们都听说了。”克劳斯急急地开口了,他和威尔坐在施特雷洛旁边的椅子上,热切地看着死而复生的战友。
    “你小子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威尔使劲拍了下施特雷洛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后者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威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他没有考虑到施特雷洛现在的身体状况。
    “真的很抱歉,我的朋友。我有我的苦衷……”施特雷洛赧然地看着关心他的战友,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算了,这不算什么。”威尔并不真正在意,他端正了神色,郑重其事地说道,“施特雷洛,我要问你一件事。他们说你叛国,我不相信,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对对,我说他们胡说八道!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克劳斯附和道。
    “我的朋友们,这正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我还活着的原因。”施特雷洛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他明知道埃芬博格少校一定在另一个房间监听着他们的对话。但施特雷洛已经不在乎了,他愿意向朋友坦白自己的心路历程。
    施特雷洛说的很慢,他说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又重新过了一遍在苏联养伤的日子。久到聆听的威尔和克劳斯屏住了呼吸,似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支撑着索夫洛娃大婶继续乐观、勇敢地生活下去。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让她抛弃国仇家恨,去挽救一名敌国士兵的生命。也许,她勇敢地生活着,是因为她拥有虽处于战争的水深火热中,却从未泯灭的希望。也许,她挽救我,是因为她还拥有着被残酷与丑恶蒙蔽了双眼的我们,所忽视的人性。她无私的爱超越了一切,我应该把她所赋予我的爱传递下去。迫害和杀戮该停止了。”
    施特雷洛结束了自己的诉说,他静静地看着昔日的战友。他们皆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每个人都在分析。
    “索夫洛娃大婶的行为令我感动,但这不能成为你背叛军队的理由。”威尔已经得出了结论,他不认同地看着施特雷洛。
    “我没有背叛,威尔。我只是选择结束这一切。我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我只能改变我自己。”施特雷洛苦笑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再开飞机了。”
    “但是你可以继续留在空军任职啊!”克劳斯说道。“我们需要有经验的飞行员培训新人。”
    “教会他们,然后让他们去送死吗?”施特雷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为帝国牺牲是军人的职责。”威尔说道。克劳斯在一旁猛点头。
    “你说的没错,威尔。”施特雷洛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战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全欧洲那么多的人死去,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帝国的未来。”威尔不假思索地答道。
    “帝国的未来是什么?”施特雷洛问道。
    “这……”威尔一时语塞。克劳斯插嘴道:“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不再受人欺凌。”
    “我们原本不通过侵略就可以做到。上一次战争已经让我们输得够惨了。我们应该得到教训了。”
    “正是因为我们输了,所以才要赢回来!”
    “我们赢得了什么?失去亲人的家庭?穷困潦倒的人民?还是千疮百孔的城市?不光是我们,我们所到的每一个国家,他们的人民都承受着巨大的苦难。”
    “这是必经的阶段。只要我们稳定了局势,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威尔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没想到施特雷洛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完全不能理解。
    “一切确实会不一样了……我们的年轻人都死光了……他们是帝国的未来啊……”施特雷洛喃喃说道。
    威尔和克劳斯瞪大了眼睛看着施特雷洛。三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威尔又说道:“施特雷洛,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你们认为我背叛了帝国么?”施特雷洛问道,得不到战友的理解令他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威尔迷茫地看着施特雷洛,眼神中透露着质疑。“也许你的本意不是背叛,但你已经不再是合格的帝国军人了。”
    “施特雷洛,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了。”克劳斯的话更直接。施特雷洛沉重地叹了口气。
    “但我们还是很高兴,你能活下来。”威尔补充道。克劳斯又猛点头。
    “先生们,时间到了,谈话该结束了。”埃芬博格少校像幽灵一般从门口冒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
    威尔和克劳斯同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埃芬博格少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施特雷洛,又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施特雷洛中尉,请回吧。”
    施特雷洛慢慢走到埃芬博格的身边,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埃芬博格撇了撇嘴,没有做声。突然间,克劳斯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施特雷洛说:“施特雷洛,我们去看望你的家人了。他们都很好。我走了!”说罢,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埃芬博格冷哼了一声。施特雷洛刚才的话足够他死一百次了,看样子他是彻底自暴自弃了。埃芬博格特别乐意于把刚才对话的录音直接交给全国领袖,让他听听施特雷洛“大逆不道”的言论。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那新来的菜鸟副官在慌乱中忘了按录音键,也就是说,铁一般的证据消失了。埃芬博格勃然大怒,他亲手教训了自己的副官,又连忙派人找到威尔和克劳斯,要他们证明施特雷洛曾说过对帝国和元首不忠的言论,谁知威尔和克劳斯皆矢口否认,威尔还对埃芬博格的人品提出了质疑,这让埃芬博格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也许是上帝的眷顾,施特雷洛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了一劫。
    当施特雷洛再次回到梦魇一般的囚室中时,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他感到了孤独。这个世界上,除了妻子和父母,恐怕再也没有人能理解他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渺茫的结局。索夫洛娃大婶,对不起,也许我要食言了。我曾认真努力地生活过,可这比我想象的要艰难许多。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人们都会理解我现在的选择。
    chapter 209 死别
    1944年的4月1日和每一年的4月1日没什么两样。西方传统的“愚人节”在这一天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意义。因为现在的德国,几乎没人有心情去愚弄别人。普通百姓们为生计焦头烂额,上层人物为战局忧心忡忡。谁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忧虑。恐怕只有希特勒和他的团队还梦想着帝国的成功反击,丝毫没有意识到德国凋落颓败的趋势。
    维森菲尔德在这一天启程去了柏林,又从柏林奔赴法国拉昂,执行一次临时任务。临行前,他和妻子蒂洛约定好,带着恩斯特一起在柏林会面,然后去探望奥利维亚一家,并在柏林小住几天。从柏林起飞时,机组的成员告诉维森菲尔德,比利时附近起了大雾,能见度很低,提醒他小心驾驶。果不其然,当维森菲尔德的战斗机行驶到阿登地区时,浓雾把他们层层包围了。他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此时想后撤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密雾中艰难的前进。
    “长官,这样很容易出事。”僚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了出来。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进退两难。降低速度,上升高度。”维森菲尔德说道。天气开始转阴,一场暴雨很快就要到来。他只能祈祷他们能在暴雨来临之前到达目的地。
    “是,长官……等等,怎么回事?哦,我的上帝!”
    “怎么了,京特?”
    “该死的,我的引擎突然失灵了!我……”
    就在维森菲尔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架战斗机高速盘旋着,冲破浓雾向他直撞而来。一声巨响过后,两架飞机同时坠入了无尽黑暗。
    4月3日,夜战联队的阿尔布雷特上尉受命飞往奥地利的瓦腾堡,通知维森菲尔德亲王夫妇,他们唯一的儿子已经死去。当时的蒂洛正在满心欢喜地收拾着行李,准备奔赴柏林与丈夫的会面。阿尔弗雷德·祖·利普·维森菲尔德亲王和安娜女伯爵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甚至先后一病不起。蒂洛已经悲痛到说不出话了,她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无意识地抱着小恩斯特,两眼无神地望向房间的某处。在某一时刻,她感到自己的将来已随着维森菲尔德的死亡被埋葬了。幸福曾与她同行,如今却离她而去。
    维森菲尔德的随身物品已经完全被烧没了,可以想见他的尸体也是面目全非。老亲王夫妇已经无力主持家中事务,蒂洛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吩咐管家比希曼料理维森菲尔德的后事。在葬礼上,她终于因过度悲伤而昏厥。
    或许,她从未如当年奋不顾身地爱温舍般爱维森菲尔德,但他已经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她爱他,尊重他,欣赏他。她被他深深的爱恋、她被他细致地呵护。她以为她的后半生都会如此灿烂明媚地过下去了。她也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就像他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一样。谁知上帝竟如此吝啬,看不得世间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蒂洛的哥哥海因里希和母亲玛利亚女公爵从慕尼黑赶来,希望能为亲家做点什么。海因里希沉浸在痛失好友的悲痛中,玛利亚女公爵更是心疼女儿遭受如此不幸。她在最初的悲痛过后,已经开始规划女儿今后的人生。毫无疑问,蒂洛是一定会改嫁的。她不能让自己女儿的青春随着丈夫的离世一起葬送。她还有许多值得期待的未来——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蒂洛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任何事。现在的她,只想抚养恩斯特长大,让他成为和他父亲一样优秀的男人。
    之后的几天,蒂洛开始整理维森菲尔德的遗物。她翻出了很多他赠送给她的礼物和明信片,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承载了甜蜜温馨的回忆。其中有一个冰淇淋的包装纸蒂洛一直留着。那是她在怀孕的时候,突然间闹脾气非要吃冰淇淋,维森菲尔德半夜跑到市区,转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蒂洛为此感动不已,那是她第一次真正贴近了丈夫的内心。在花园,蒂洛看到了维森菲尔德种的小树,他说要亲眼看着恩斯特和小树一起长大。可如今,儿子和树苗都在茁壮地成长,栽种他们的人却永远不再了。当谢维娅把恩斯特抱给蒂洛的时候,她看到了维森菲尔德亲手做的小飞机。恩斯特十分喜欢它,总是不离手。维森菲尔德曾认真地考虑过,恩斯特将来是否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飞行员。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儿子对未来人生的选择了。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能活过来,埃吉。”午夜时分,蒂洛偷偷地在卧室哭泣。老亲王夫妇的精神已经垮了,为了支撑家庭,在白天面对前来悼念的人们,她必须坚强。只有在静谧地夜晚,她才能肆意发泄自己的情感。可她的祷告已无法挽回事实,她的丈夫离开了她和他们的孩子,甚至来不及告别。
    当温舍听到维森菲尔德阵亡的消息时,他刚刚随青年师驻扎到法国诺曼底。与此同时的是,他和劳拉胡福林的结婚申请刚刚审批通过,并定下了婚期。温舍在某一个夜晚偷偷离开了诺曼底,驱车赶到瓦腾堡。在黑暗中,他遥望着猜测的属于蒂洛的那间窗户,默默地感受她的悲伤。蒂洛,当我再次拥有机会重新挽回你的时候,机会却被我亲手葬送了。是不是我注定要永远的失去你了?当曙光初现的时候,温舍已经踏上了返回诺曼底的路途。根据可靠消息,盟军正在海岸边集结,下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很快就要到来。届时,他要率领那群朝气蓬勃、热血奔腾的青年们与盟军作战。也许,他和他心中的爱情将永远葬送在蔚蓝色的海岸中。
    chapter 210 众生
    就在痛失爱子两周之后,安娜女伯爵在某一天突然精神振作了起来。她把蒂洛叫到书房里进行了一番恳谈,大意是唯一的儿子阵亡给他们夫妇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但他们已经从最初的绝望中缓了过来。他们会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安娜女伯爵还对蒂洛的未来提出了建议。她告诉蒂洛,不会阻止她改嫁,她不希望蒂洛年纪轻轻就守寡一辈子,这对她不公平。但安娜女伯爵唯一的要求是,蒂洛改嫁时不能带走恩斯特。因为恩斯特是维森菲尔德家族唯一的血脉和继承人,他若是离开则意味着家族的绝嗣。此时的蒂洛根本没有心思想以后的事。她对安娜女伯爵说自己是不会改嫁的。她会一直留在这里,把恩斯特抚养长大。安娜女伯爵慈爱地看着蒂洛,对她说不论将来她做了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支持她。
    同样是在四月中旬,温舍在萨尔茨堡与劳拉·胡福林小姐举行了婚礼。婚礼的地点是希特勒亲自指定的,他很高兴看到自己昔日的副官结婚。很多高官政要因着希特勒的面子都参加了婚礼,这让温舍的岳父喜上眉梢。不知道是不是温舍的安排,他的父母这一次依旧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凯瑟琳临近产期,没能出席温舍的婚礼。她托付米莎带来了礼物。米莎在婚礼仪式后的酒会上遇到了多日不见的鲁道夫,四目相对时,鲁道夫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对她诉说。米莎一贯淡淡的表情,鲁道夫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围绕着米莎。直到温舍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了他。
    “鲁道夫,你该收敛一些。”
    鲁道夫愣愣地望了温舍一阵,仿佛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般地讪笑着走到了宴会厅的另一处。他和温舍不仅是战友,还是很好的朋友。温舍很久以前就发现鲁道夫对米莎的感情了,不过他从未表露过任何态度。但是在今天这种充斥着各类人精的场合,温舍不想米莎惹上麻烦。
    温舍在婚礼后的第二天便回到了诺曼底。其实他原本被批准了一周的婚假,不过他一分钟也不想和新婚妻子多待。外人只道温舍心系帝国,是称职的军人。却不知劳拉·温舍是如何愤懑地看着丈夫踏上离去的征途。直到新婚的那一晚,劳拉才意识到这桩婚姻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美满。但一贯争强好胜的她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成为了温舍太太,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征服温舍。她信心满满,却不料温舍留给她的只有怨恨与沮丧。
    4月20日,凯瑟琳和郝斯特的第二个孩子诞生了。这一次,凯瑟琳终于如愿以偿。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他的叔叔为他取名为亚历克斯·派普。这个孩子和希特勒同一天生日,大家觉得十分有纪念意义。当然,凯瑟琳想的则是温舍,因为他的生日也在这一天。凯瑟琳欣喜于得偿所愿,却又忧愁于郝斯特迟迟没有消息。奥利维亚信誓旦旦的话让她不得不相信郝斯特确实没有遭遇不测,但直到现在,郝斯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来信了,这让凯瑟琳心中的担忧愈加浓厚。
    又十几天过去,到了芳香馥郁的五月份。凯瑟琳才从奥利维亚有意无意地言谈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郝斯特似乎惹上了点麻烦,有关军中的倾轧,派普正在尽全力帮助郝斯特解决问题。又几天之后,伤愈的派普即将被召回前线。临行前,他把奥利维亚叫到书房谈了很久。凯瑟琳直觉道他俩绝不是夫妻的依依惜别,而是有关郝斯特的事。但又不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待奥利维亚一点点慢慢地透露给自己。
    派普这一次将回到法国,与在那里重组的警卫旗队师汇合。他在临走的前一晚告诉奥利维亚,郝斯特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妥当,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将由伯纳德·弗兰克少将帮助他们完成接下来的事。奥利维亚并没有细问派普到底安排了什么,但是她从来都相信,只要派普说可以的事,那就一定可以。
    与凯瑟琳的惴惴不安相比,梁紫苏几乎已经陷入抓狂的境地了。施特雷洛已经被关押了将近两个月,除了威尔和克劳斯曾经来看过她,并告诉她施特雷洛安好的消息之外。再也没有更新的进展。威尔和克劳斯在探望她的时候,从表情和语气上都显示出了对施特雷洛的极端不认同。这让梁紫苏更加绝望。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人能理解他,也就不会有人替他说话。她曾又一次试图敲开特劳夫特上校办公室的大门,却再一次被秘书告知,特劳夫特上校出差了。
    一天晚上,梁紫苏在广播里听到宣传部播放的关于如何处置叛国者的言论。播音员铿锵有力地谴责着“帝国的蛀虫”,说他们阻碍了帝国胜利的脚步。末了义愤填膺地告诉众人,希姆莱要以元首的名义在人民法院公开审判几位军中叛徒,并以绞刑处决他们。梁紫苏听罢,不禁泪流满面,浑身不住地颤抖。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偷偷找到薇奥拉,祈求她的帮助。或许,在这样的情境下,只有同为现代人的她才能挽救施特雷洛岌岌可危的生命。
    薇奥拉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如躲避瘟疫般躲避她。但却告诉了梁紫苏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的父亲被停职了,她已无能为力。念着同为穿越之人的缘分,薇奥拉建议梁紫苏去找另一位空军元帅阿尔贝特·凯塞林。薇奥拉说以她掌握的信息来看,凯塞林元帅是一名纯粹的军人,同时他非常惜才,又富有人情味。被人称作“微笑阿尔贝特”。也许施特雷洛的经历能得到他的理解。以凯塞林元帅一贯不畏权势的作风和在军中的地位,如果他肯出面向盖世太保要人,希姆莱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梁紫苏听到这个建议后,犹如绝地重生,可下一刻她马上又发愁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能见到凯塞林。薇奥拉又告诉梁紫苏,根据可靠消息,凯塞林和胡戈施佩勒元帅一周后将来到柏林,在空军司令部听取阿道夫·加兰德将军关于me262投入战斗的报告。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施特雷洛说不定就有救了。
    一周以后。梁紫苏想道。她还有七天的时间,怎样她才能见到凯塞林将军呢?怎样才能保证他能被自己说服呢?这是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行动。因为施特雷洛已经等不起了。
    chapter 211 忠诚与背叛
    温舍回到诺曼底之后,又继续投入到了青年师的训练和实战演习中。青年师在师长维特的带领下,已经逐渐成为了一支意志坚定、战斗力强大的队伍。古德里安将军前来视察部队的时候,也对青年师赞赏有加。
    早在三月份,师部调来了一批国防军,以扩充青年师的阵营。空军上尉弗朗茨·冯·赛德里茨就是其中之一。他原属于jg27,从北非撤离之后,jg27进行了重组。一部分空军被抽调出来,划到了党卫军中。戈林对此虽然很不满意,但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的德国,飞机的产量已经跟不上部队的需要了。
    弗朗茨·冯·赛德里茨上尉曾在阿拉曼战役中身受重伤,左眼留下了后遗症,被鉴定为弱视。这样的健康状况导致赛德里茨再也不能开飞机了,不过他依然可以在地面作战。温舍和赛德里茨原本就认识,两人在42年同时参加了培训课程,且相处融洽。赛德里茨是腓特烈大帝时期的著名元帅,弗里德里希·威廉·冯·赛德里茨的后裔。他和许多贵族子弟一样,对国家的热爱超过了对政党的拥护。也曾在言谈话语间表露过对希特勒大肆扩张的不满,当然温舍在这个话题上并没有呼应对方,毕竟两个人不论从经历和思想上都差异巨大。除此之外,两人都很欣赏彼此,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赛德里茨被分配到了温舍的第十二装甲团做团部参谋,少不了和温舍接触。温舍察觉到赛德里茨对自己被归入到党卫军阵营有所不满,但他以为这只是贵族子弟高傲的惯性所致。毕竟党卫军的成员大多出身普通,不似国防军中有大量的贵族后裔。一直以来,很多国防军军人都很瞧不上党卫军军人,这也是双方经常出现矛盾的原因之一。
    自从温舍结完婚回到诺曼底之后,他发现赛德里茨的表现和行为越来越诡异了。以前在闲暇时,他会和部下聚在一起,虽然神态间带着高傲疏离,但总是会礼貌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现在,闲暇时刻温舍总是见不到赛德里茨的人影,他的行踪变得诡秘起来。有几次,温舍发现他和另外几位国防军在商谈着什么,神色颇为谨慎紧张。终于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而夜不能寐的温舍深夜走出宿舍,在附近的树林里溜达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赛德里茨与另外两名国防军的对话。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4.com/book/7550/162255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4.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