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蒲公英一吹就散，哪有什么约定。
    --摘录
    第二天何女士提出去送嘉与上学“不用，妈，我和同学一起，走在路上我们还可以讨论问题发散思维。”
    何女士捏紧手里的杯子，面色平静的说“嘉与，不要紧张啊，好好考试。”
    何嘉与说“我知道的，妈。你别担心了，我要赶紧走了，我们约定好的吃早饭的。”
    何女士目送儿子关上门那一刻，“砰”手里的杯子被她愤怒的砸向地面。
    上午九点考试开始，何女士拿着车钥匙离开家。
    她驱车来到位钰兮家楼下，她昨天看到何嘉与把她送到楼下，她停好车往三楼走。
    位钰兮正在家里写代码，这个数据主管已经修改好，她需要跑数据，现在正在操作。
    听到门铃声，她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起身去开门。
    位钰兮打开门，门外的何女士一脸冷漠的站在家门，她手里领着爱马仕的包包，身上一条白色丝绸剪裁很好的定制长裙，后面还站了几个跟她年龄相仿的人。
    嘉与的眼睛和她很像，但是何女士上班很多年，眼里不像嘉与那么单纯，现在看着她眼神都是冷意。
    “何女士，您...有什么事情吗？”位钰兮手扶着门把手，思忖何女士来访的原因。
    “我可以进去说话吗？”
    “啊，可以，请进。”
    位钰兮侧身让何女士进屋。
    何女士一进来带着不善态度，眼神丝毫没有避讳的扫视她的家，位钰兮心里想，难道她知道了吗？
    “位老师，你一个月多少工资？”何女士语言中都是讽刺。
    位钰兮能听懂她语言里的蔑视。
    “何女士，我不懂您的意思是？”位钰兮冷冷的开口。
    “哦？我就是想知道以你的工资，是怎么买的起沙发上的爱马仕的丝巾的？”
    位钰兮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何女士眼里全是对她的嘲笑，她知道她和嘉与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我昨天去查了嘉与的银行账户，少了十几万。”
    位钰兮听到此话握紧双手，后面的几位阿姨发出鄙夷的声音。
    位钰兮抿了抿嘴“这是....嘉与”。
    还没想好的托词被贸然打断“位老师，你想编什么理由呢？如今我都亲自来找你了，你还不懂什么意思吗？”
    何女士冷笑继续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俩真心喜欢这种恶心的话，你觉得你说出来合适吗？”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今天告诉你，你们俩根本不可能。”
    位钰兮感觉嘴巴里都是苦涩，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
    何女士正眼瞧她，气质确实出众。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杏眸流光，简单的一身穿搭显现出她温婉清丽的气质，确实有些勾引人的资本。
    何女士视线环绕整个屋子，一个盒子吸引她的视线。
    “刘阿姨，那是什么？打开看看，看看我儿子给你买的什么？”
    “好的夫人。”
    位钰兮突然激动起来，“不要。”
    又一个把她拦住，她们几个都是何家的保姆，身上都是力气。
    刘阿姨把盒子打开，“啊！”
    何女士厌烦地说：“什么东西大惊小怪？”
    她走近一看，盒子里都是情趣玩具，假阳具，跳蛋、绳子、鞭子.....
    何女士失去所有的理智，“你个贱人！”
    何女士怒视着她，脖颈的一条项链彻底激怒了一个母亲的心，她生气的把包包扔在地上，伸手去拽那条项链。
    “啊！”
    何女士突然用力扯这条项链，她的脖子骤然无法呼吸。
    位钰兮抓住何女士的手，想要她松手，后面几个人一拥而上。
    位钰兮被按倒在地，脖子快要断了她张大嘴巴，企图多一些呼吸。
    何女士想那个恶心的胖子，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儿子做的一切她就想杀了她。
    太多人的拳打脚踢，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位钰兮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只知道痛，从未这么痛过。
    眼泪从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全身上下连着她的自尊心也被碾碎。
    何女士看着地上全身被扒光的女人，嘲笑的开口：“位老师，我劝你快点离开京海，不要到时候被告上法庭，落得一个猥亵未成年的罪名。”
    她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地板上全是被扯掉的头发。
    头发遮住她大部分脸满脸的泪水，她忍着痛把那个人塞在她下体的假阳具拿出来，拔出来时带着血丝。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活生生扯断，她尝试说话，声音像是被毒哑了，发出老妪一样的声音。
    位钰兮挣扎着跪坐在地上，麻木的捡起地上的钞票。
    【位老师，京海这个地方你不要再呆下去了，你要是还知道为自己留在一点脸面，就自己悄悄地走!”】
    【“想必以你的家庭条件还没做过飞机吧！这些够你坐头等舱了。”】
    何女士从包包里拿出一沓钱，轻飘飘的丢在自己的面前。
    眼泪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她一边捡一边无声的哭。
    手机铃声响了，她爬起来接“喂。”
    “老师，你的嗓子怎么了？听起来很哑，是感冒了吗？”何嘉与中午考完试没有看到老师打电话问问。
    位钰兮的喉咙被勒的生疼，有气无力的开口“嘉与，我被公司叫过去加班啦，有个项目突然现在就要，我下午可能加班很晚，你下午记得回家吃饭，我太忙了先挂了。”
    她把地上的钱捡完一张一张放进自己的包里，回到房间里穿衣服，打车去航空公司。
    “你好女士，明天上午10点有去河州的头等舱。您要乘坐吗？”
    “好的，就这个吧。”
    位钰兮从航空公司出来，一路上走回家。
    晚上位钰兮一直在收拾东西，何嘉与送她的东西她都扔了，没有丝毫留恋，她好像做了一个美好的梦，现在梦醒了，她只有麻木的清醒，没有一丝喜欢。
    她看着垃圾桶里的鞋子，原来自己不喜欢他啊，一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
    位钰兮好多东西都扔了，就只有秋冬的衣服是以前收纳好的，她只带走了秋冬天的衣物。
    何嘉与发了好几个信息，她都视而不见。
    到了11点，她不想影响他明天的考试回了一条信息：
    【刚下班，手机没电了。今天加班太累了。】
    何嘉与看到信息才安心睡觉：
    【老师，早点休息，我明天下午就考完了。】
    【晚安，老师。】
    位钰兮站在阳台上看月亮，脚下都是烟头，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02：00。
    她穿好衣服，出去散步。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最后来到何嘉与的小区。
    她走进小区，站在13栋下，呆呆地站在那儿，看向何嘉与的房间。
    她蹲在地上看着何嘉与的房间，脚下一地烟头，天空开始泛白。
    她一个电话也没打，一句话也没说起身离去，没人知道这几个小时她在想什么。
    早上起来何嘉与就收到老师的信息。
    【“嘉与，好好考试，我今天加班，项目特别赶。”】
    何嘉与收到信息开心的笑了，这是第一次一醒来就收到老师的信息。
    他傻傻的一边刷牙，一边盯着手机看这几个字。
    位钰兮拖着行李坐在候机室。
    【“从京海飞往河州的航班马上就要检票了，乘坐此次航班的人员，请到18号登机口排队登记。”】
    冰冷的提示声响起，位钰兮一夜未眠，她有些疲惫的缓缓起身。
    拉着行李箱去18号登机处，路过垃圾桶时她随手将手机扔进垃圾桶。
    位钰兮坐在头等舱，飞机缓缓起飞。她看着窗外，无声的流下一滴泪。
    位钰兮疲惫的闭上眼睛，再见，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