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害怕

    临睡前，言戚修清理好两人的狼藉，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出神的盯着她的睡颜……她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看的让人心疼。
    他过分了。
    言戚修无声的叹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天的她，即使他现在靠着装可怜博得她的一丝同情。
    但她太理智了，也太善变了。
    或许明天她就会为自己昨晚的心疼而感到荒谬。
    他怎么能容许她抛弃自己呢？就这么想着，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欢好，抵死缠绵，两人赤裸着相拥而眠，亲密无间。
    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卧室，为沉睡中的男女遮上一层朦胧的纱。
    言戚修比柳塘先醒来，怀中抱着女孩，女孩依赖的窝在他怀里，没有昨晚的抗拒……言戚修眸色暗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女孩的脸庞泛着微红，细腻的可以看见小小的绒毛。秀气的嘴唇有些红肿，脖子上零星分布着些许红痕……那些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晚的疯狂。
    那些有些强迫的事情，那些平常不敢说出口的话……他失控了……彻底的强迫了她。
    柳塘似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带着些许茫然的看着他……随即感受到身体的异常，有些害怕的垂下眼眸，掩盖所有的情绪。
    她看不懂他……
    那些灼热的爱，到底是因为爱本身还是占有欲居多？还是他骗了她？或许他根本就不爱她？
    她害怕他的疯狂，一次次不断挑起她的欲望，反复强调她的情动，冷眼看她在情欲里挣扎，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甚至带着些许羞辱的意思。
    高悬在头顶的名为欲望的达克莫里斯之剑，落下的那一刻，斩断了她的尊严，放纵了她的迷失。男女力量的悬殊，一次次陌生又熟悉的强迫性高潮……她真的很害怕。
    害怕这样陌生的他，也害怕昨晚索取的自己……沉迷在情欲里，放纵着灵魂与尊严，祈求对方的垂怜。
    况且，她甚至因为他的几滴眼泪就觉得他可怜……
    这不是她！
    言戚修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抱住她略微僵硬的身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她的芬芳。
    “宝宝，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我想说一说自己的真话。就像你感觉到的，我就是想彻底占有你，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是我是你当时的最优选……明明我什么都知道，可我还是为能娶到你而开心。你看，我是不是很贱？在爱和被爱之间，你永远是优先级，无关乎爱与不爱，你就是爱的本身……”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讨厌我窒息的掌控欲……甚至骗我瞒着我反抗我，我不想说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的假话，我就是想让你只有的一个，我很阴暗，但我克制着我自己的想法，不想让你恨我……”
    “就像植物长久接触不到阳光会枯萎一样，我不想你变成笼里的鸟，慢慢枯萎……你会不高兴的。每次看到你哭，我都会很难受，那种细细密密好像被针扎一样的感觉……”
    “可我是人，也会难过……我只是你一时的选择，不是一世的，或许你会想扔垃圾一样抛弃我……我们之间甚至没有什么羁绊。”
    “我试图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你好像真的很难接近。”
    低沉的，没有起伏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可一句句“我害怕”将柳塘死死的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他的占有欲，失控行为，大多数源于没有安全感……而这些，都是她带给他的。
    让天之骄子变得卑微……他变成这个样子，是她大大没有想到的。
    爱情，还真是可怕，在不经意间将人变得面目全非。谁遇到它，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爱的越深越容易受伤……
    言戚修也不例外。
    那她呢？
    她不能否认很多时候她都是喜欢言戚修的，哪怕不因什么心动而步入婚姻的殿堂，可她在日常生活中……怎么会不为他倾心？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比较善变。哪怕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再心动，一颗心却也会为他而沦陷。
    她守着自己的心动，不再相信什么情情爱爱，一切都以合适为前提，拿成年人的那一套法则约束自己，或者说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冷漠的假象。
    她的心是紧紧掩起的窗扉，而他哒哒的马蹄，只是美丽的错误。
    或许会带着一些青涩的流连，但她不会为此停滞。
    或许……也有另一种方式的，对吧？
    不必对他那么残忍，也不会逃避他的感情，直面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