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现

    她的心很混乱。
    因为东孟天说的话，让她原本悲愤的心情瞬间消逝，复杂却又带点揪心的感觉随之而来。
    她望着他眼神里的挣扎和痛苦，缓啟口：「你…在说什么？」
    在一旁的东易天也是深感讶异的看着他。
    孟天，喜欢緹夏？
    「我…喜欢你，艾緹夏。」没有任何犹豫，东孟天再度开口。
    接触到他眼底的认真，她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刚才因为被拒绝的伤心心情已经被突来的告白给掩盖过去，她的心情一时无法平復，但她却听见自己以冷静的口吻说出：「我不会喜欢你的。」
    尔后，她看见他受伤的表情，她选择侧过头，不去看他。
    她不会喜欢他的，她在心底对自己这么说，心里却无法不去在意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受伤的表情。
    最后，东孟天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保健室。
    ＊
    翌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一天，但是艾緹夏却没有那个心思去感受窗外的美好，因为她昨天失眠了一整夜，精神显得涣散。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步下楼，走进厨房准备为自己弄早餐，在她从冰箱拿出高丽菜丝时，门铃声让她停下了动作。
    因为她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间按她家的门铃，但她选择不去理会，关上冰箱门，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门铃没有再响起，她想外面的人应该是走了，可是在她打开门时，却还是看见那倚在门边的身影。
    「早。」东孟天见她走出来，便露出一抹笑容与她道早安。
    艾緹夏看着他，内心感到复杂，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来面对他，她会失眠的原因，都是因为在想着昨天她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望者自己的眼神。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但是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讨厌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在意他的。
    她无视他的笑容，从他面前经过，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样往前走。
    东孟天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内心因为她的无视而泛疼，但他还是快步跟上去，走在她旁边。
    「你吃过了吗？」他用着平常的口吻问着，但依然只得到她的无视，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像把他当成空气一样，他拧眉，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可毕竟，他对她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会被这样对待也是他活该。
    只是，心真的很痛。
    他停下脚步，在她身后沉声开口，「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吧？」
    这平淡却又酸楚的语气终于让艾緹夏停了下来，只不过她没有转身看他，放在身侧的手却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着。
    「抱歉，」他停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他静凝着她的背影，继续道：「我…不会再给你困扰了。」
    闻言，艾緹夏心头猛然一震，倏地回过头，看见他正对着自己微笑，眼底却写着忧伤。
    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他眼底的哀伤猛地刺向她的心，让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他要离开她，是吗？
    「再见。」话完，东孟天凝视着她一会之后，便转身离开。
    艾緹夏微啟唇，想要叫住他，却感到喉头一阵酸涩，内心窒息的感觉令她脑袋一阵空白，她只能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为什么，他的离开，会让她的心这么痛？
    比起易天学长拒绝自己。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终究没有得到任何解答。
    ＊
    低沉了一整天的心情，艾緹夏在放学后照往常去家附近的超市採买今天晚餐的食材，在走回家的路上，她的脑海不断想起早上东孟天说的话，和最后他离去的身影。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在学校她没有再看见他，午餐时间他没有出现，就连下课时间去福利社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他。
    整个人好像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思及此，她内心的空虚感又再度向她袭击而来，连带着寂寞，她苦笑，为自己之前认为他会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想法感到天真。
    连家人都不可能会永远待在她身边，何况是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
    她轻摇头，想将这既天真又可笑的想法拋诸脑后，很心痛也很难受没有错，但她相信时间能将这一切都淡化掉，久了，想必她也就能彻底释怀。
    想通了之后，她迈开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疑惑的抬头，看着眼前穿着别校制服的男生，他们的嘴边都扬起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竟让她感到发寒。
    她收回视线，低着头想要从他们旁边绕过，谁知他们像是故意要堵住她的去路一样不让她过去，最后她忍不住抬头：「不好意思，你们挡道我的路了。」
    其中一名男生挑眉问：「你是艾緹夏吧？」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艾緹夏警戒的看着他们。
    「当然是我告诉他们的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让艾緹夏的身子瞬间绷到最紧。
    不可能、不是的…易天学长和东孟天说过，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不可能会是她…
    「怎么了？为什么不转过来让我看看呢？」
    这声音曾经让艾緹夏置身地狱，让她每天过着恶梦般的生活，活在恐惧中，好不容易，她以为能够彻底摆脱，却万万没有料想到，恶梦随时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甚至是现实。
    就像现在一样。
    她的恶梦，其实根本就没有结束。
    待她缓缓转过头看去，那扬着恶魔般的灿烂笑容，映满她整个视线。
    此刻，她的眼底和心里，只剩下恐惧。
    「好久不见了，小夏。」
    ＊
    「孟天，你怎没跟緹夏一起？」
    放学后，东易天在校门口看见弟弟，却没看见艾緹夏和他一起，之前常看见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今天怎么没有？
    「她…」东孟天看着哥哥，延迟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但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他看见弟弟眼里的低落，想着他们两个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因为昨天的关係。
    「没事，哥，只是觉得今天有点累，所以就没有陪她回去。」东孟天勉强扬起嘴角，想要就这样带过，但东易天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哥，别问，好吗？」在东易天开口询问之前，东孟天先他一步，因为他现在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东易天看着他，随后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和緹夏之间的事，我也没办法插手，这几天就好好想想吧。」
    「嗯。」他微应声。
    此时，从他们两人旁边经过正要走出校门口的三名女生正谈论着。
    「欸欸，你说芸昕回来了？真的假的！她在哪？」
    「她要我们先去饮料店等她，她说她有事要先处理。」
    「处理？什么事啊？」
    「当然是害她离开这里的艾緹夏—喂！你干什么！」
    「你说谁回来了！要去找艾緹夏干什么！」听见艾緹夏的名字，东孟天一手抓住其中一个女生的手臂追问着。
    「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背叛芸昕的小学弟啊！」被抓住的女生曾和萧芸昕交情很好，同时也是上次将艾緹夏拖到厕所的那群人，她看到是东孟天便摆着臭脸瞪着他。
    「萧芸昕要找她做什么？」他的语气显得焦急，因为他但心她会出什么事。
    「你觉得她要找艾緹夏还能做什么事呢？」那女生露出不屑的笑容说着。
    闻言，东孟天转身衝出学校，直奔艾緹夏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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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迈入最终结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