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5

    我握着妈妈的手：「身体好多了吗？」
    妈妈嘴上虽然说好多了，可是她的脸已经不留情面的出卖她了。
    「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妈妈拍了拍我的手，闔上那双疲惫的眼睛。
    身旁的哥哥帮妈妈将棉被拉好，不久妈妈就熟睡了。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位穿着白袍的年轻医生走进来，身旁还跟着没品男，没想到他穿白袍颇帅的欸。
    我和哥哥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麻烦两位跟我聊一会。」
    我和哥哥跟着他们走到病房外，很不安。
    「你们是陈小姐的家属没错吧？」
    哥哥回答：「是的。」
    「关于陈小姐的病，她曾经要我不要告诉你们，只是我觉得现在一定要告诉你们，因为癌症这病是很严重的。」
    听到癌症两个字，我突然一阵晕眩。
    「因为陈小姐拖病拖很久，都不要做化疗，现在已经血癌末期了，所以我建议快点做化疗。」
    我气愤到流眼泪：「癌症这事，你也知道很严重啊？都已经末期了，你才告诉我们，你算什么医生啊！」我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好意思，我们有义务要帮病患保留隐私，其实我们本来不可以说的。」
    我理智线完全断了：「不好意思？一句不好意思想打发我们吗？」
    哥哥将我抱入怀里：「谢谢医生，那就麻烦你们了。」
    「那我们安排好时间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我捏着哥哥的衣服，大声地哭着，哥哥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抚。
    我边啜泣边问着哥哥：「明明上次报告才写白血球过少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现在是要好好照顾妈妈，别哭了。」哥哥摸着我的后脑。
    我完全没有想过妈妈如果也离开了怎么办，我的思绪现在乱到自己都无法好好整理。
    我用着哭肿的眼睛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哥，妈会好吗？」
    「会有奇蹟发生的。」哥哥的脸色很不好，我知道他很累，因为他要照顾我又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像我一样大哭一场。
    「哥，我会亲手救好妈妈的。」这句话成了我的愿望。
    医生这个梦想早在我十岁时定了。
    --
    如今我从大学毕业了，从实习医生变成主治医生，从稚气的乐诗萌变成稳重的乐诗萌，从爱笑的女孩变成笑不出来冷淡女。
    妈妈的病没有比较好，因为做化疗的原因身体变的更差，哥哥变成了律师偶而会去咖啡店查勤，没品男和我在同间医院工作，只是他是我的前辈，而孙瑀熙现在再当幼稚园老师偶而和我见几次面。
    刚刚面诊了几个病患，好不容易没事了正要去楼上看妈妈，一位护士跑来我身边：「乐医师，急诊室要支援。」
    我没有任何反抗，因为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跑到急诊室问着身旁的护士：「哪位病患？」
    「那里。」幼蓁指了从门口推进来的病患，我跑了过去，「这位病患怎么了?」
    「刚刚发生车祸，看外表只有一点擦伤。」
    「好，先帮这位病患照x光，然后再告诉我。」交代完后我又跑到后面推近来的病患旁，「这位先生怎么了？」
    「血癌末期，先前有来会诊过，可是坚决不做化疗，刚刚被路人发现昏倒在路旁。」
    我努力镇定情绪，正要交代事情时，夏宇晨跑了过来：「除了量血压和验血外，尽快安排这位先生做详细的检查，然后把病歷和检查报告来。」
    护士应了声是就推走那位病患了。
    「你这种状态怎么当医生？！」
    「是啊，如果发生在你身上你还能若然无事吗？」我有些气愤地转头走向护理站：「幼蓁，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非常不好，而且前几天化疗做到一半因为白血球太低终止了。」
    我握这手上的病例，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我先走了。」现在的我想要尽快到妈妈身旁陪着她。
    「这里有位呼吸困难病患。」门口传来呼唤，我下意识地跑了过去。
    「推进去手术室。」我先下了指令，然后和夏宇晨还有两个护士换上手术服就进了急诊室。
    这是我第一次进来急诊室欸，拜託不要出错。
    「平常心面对。」
    我点了点头，戴上白手套。
    「病患心跳不稳定。」一旁的护士急忙道。
    「心肌梗塞病患？」我连忙问。
    护士连忙翻了翻病例：「是的。」
    「这应该手术前就要说啊，如果不小心动手术了，你要负责吗！」夏宇晨责骂。
    我拉了拉夏宇晨的手要他别激动，我对着另一位护士说：「先为病患做心肺復醒术，等心跳稳定下来再坐进一步的动作。」我转头看刚刚被夏宇晨骂的护士，「你去帮病患联络家属。」说完她们尽快的开始动作
    我看眼前的护士有些累：「我来。」妈妈给我的手鍊突然断在地板上，我不以为意的捡起来放进口袋内。
    我胸口突然感到刺痛，我对身旁的夏宇晨说：「帮我一下。」
    我走到一旁，胸口一直隐隐作痛。
    「还好吗？」夏宇晨拔掉手套。
    「胸口很痛。」我将手放在胸口前，调整呼吸，「病患呢？」
    「等家属。」夏宇晨抬起我的下巴，让我能吸收到多一点的空气，「走吧。」
    他双手放在手术服的口袋里走了出去，我拿出刚刚断掉的手鍊，不会是妈妈还是哥哥怎么了吧？我摇摇头甩掉胡思乱想，脱掉手套跟着夏宇晨走出手术室。
    「诗萌，伯母她在隔壁的手术室。」幼蓁急忙跑过来说。
    「手术室？」我有些不改相信的确认一次。
    「刚刚突然昏倒，我已经联络乐哥了。」幼蓁才刚说完哥哥就从急诊室入口跑了进来。
    「妈怎么了？」哥哥喘着气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刚动手术出来。」
    夏宇晨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看。」说完他就跑进去手术室里了
    「哥，你说会有奇蹟的对吧？」我眼神空洞。
    「恩。」哥哥这次的口气不像以往的坚定，我有些急躁。
    手术室原本亮着的灯暗掉了，我走到门口，问着眼前的医生：「许医师，我妈怎么了？」
    「我们已经尽全力了。」许医师向我点了点头，我紧张的跑进去手术室。
    「哥，告诉我，白布下面的不是妈妈对不对！」我问着后头的哥哥。
    「小诗，不要逃避了。」
    「那一定不是妈妈，妈妈不可能离开我们的。」我掀起白布，看到的是那熟悉的脸庞。
    我双脚一软脚便跪了下去：「是我害的对不对？」我继续问：「妈妈也是我害死的对不对？」
    「小诗，不要乱说话。」哥哥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躺在哥哥的怀里重复同样的话。
    「不是你的错。」哥哥拍了拍我的背。
    你们总是这样说....。
    然而你们口中说得奇蹟，几乎不可能发生，因为奇蹟就像流星坠落到房子的机率一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