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杀鱼

    临近傍晚时分，天空橙澄澄一片。姜童收拾好身上的物品，提起沉甸甸地水桶回去。
    等她到时，其余四人已经在等她了。姜童身上没有带通讯工具，无法联系，众人只能边聊天边等待她回来。
    等她刚出现时，一道声音立刻注意到她。
    “姜爷你干啥去了？”
    众人的视线从姜童脸上划过，缓缓聚焦在她右手提着的东西上。其中蒋远和林烨琴碍于彼此不算熟悉，程雪梨则是面色不太好的样子，坐在位置没去看姜童。只有顾厘景最先上前，帮她分担手里的重物去接过水桶。
    姜童也没跟他客气，一把将重量给到顾厘景，开始活动酸胀的手腕，边说：“找到了湖，在湖边钓了几条鱼。”
    顾厘景一看，确实有几条鱼在水桶里，只不过基本奄奄一息的状态：“你是拿什么钓的？”
    姜童：“树枝。”
    顾厘景：？
    目睹一切的观众：您确定是钓鱼不是叉鱼吗？？
    大家最后将物资交换，换了锅碗瓢盆和几包泡面还有一顶帐篷。只剩下姜童的几条鱼还没换等价物品，她进店后笑眯眯地和工作人员谈话：
    “我这些鱼能换生活用品吗？”
    工作人员：“可以。”
    桶里有五条鳟鱼。
    姜童又说：“你看这些鱼它们都快死了，好可怜。”
    观众懵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踏马不都是你刺死的吗？？
    “你们如果再不解决这几条鱼就会坏掉。那我不就白抓了吗？”
    工作人员一头雾水：“所以？”
    姜童伸手指了指交换清单里的一些调味料和一些换洗的生活用品：“可以把鱼给我，晚上烤了之后我们一起分摊吃。”
    “而且你们如果要回收那些快死的鱼，又没冰块保存，回去还要两小时车程，不划算。”暗示的再明白一些，与其发烂发臭不如当场吃掉。
    “……”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看着姜童无害且纯良的微笑，不像耍诈的模样。加上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于是姜童站在边上安静地等工作人员拨打导演那边的紧急电话。
    【这是白嫖吗？】
    【总结一下：我抓的鱼=劳动所得，交换等价物品=我抓的鱼，所以交换等价物品=我抓的鱼=劳动所得=我是来白嫖的】
    【导演：总有刁民在我的规则边缘犯事】
    【姜童是有八百个心眼子在身上的】
    【拿到鱼能怎么，她会杀鱼？会做饭？】
    最后经过导演的指示，这属于破例行为。下次只允许靠劳动交换鱼竿再去钓鱼，禁止使用其他方法“非法”捕获。
    姜童出门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一手提回来自己的鱼，一手获得了等价交换的物品。
    “小姜，可我们之间有谁会做饭吗？”林烨琴刚称赞完，立刻想到严峻的问题。
    顾厘景和程雪梨，一个靠外卖为生，一个小千金十指不沾，蒋远基本都是由家里的老婆烧饭，加上林烨琴她自己虽然会烧菜，却不会处理鱼和生禽类的食物。这下子拿到鱼也是白搭。
    姜童把鱼放在砧板，捡起一堆干燥的树枝和杂草堆：“我来吧。”
    【注意看，这个女人要开始装b了】
    【真会给自己镜头，什么事都她会呗。】
    【可她确实会啊，会叉鱼不就证明她已经很厉害了吗？】
    【呜呜呜呜四年老粉，我家姜宝出息了】
    【怎么感觉程雪梨从下午回来就没什么精神】
    【nnd顾厘景生火的样子好帅，我超了】
    借着顾厘景给自己生火的时间，姜童三下五除二用刀背斜向剔除鱼鳞后，而后拿刀尖向鱼肚皮划出一道口，再从肚囊里小心翼翼取出完整的一肚鱼籽，借着光一看，鱼籽还泛着淡淡的光泽。放好鱼籽，她继续刨去鱼的内脏，去除内胆和鱼鳃。
    *
    “恁娘，姜童还真的会杀鱼！”
    不远处的傅一之刚下戏，今天三十多度的天气加上身上还穿着厚重的长袍戏服一直没脱下来过。
    现在拍夜戏预估直到天亮，中场休息片刻的同时他叫了三声小张没得到反应，心存疑惑之下朝自己的助理走过去，从他身侧的桌上拿起水杯喝下几口后，他凝眸斜睨一眼：
    “刚刚叫你好半天了。”怎么一个反应都没有。
    小张还没来得及收手机，匆忙站起来，“对不起傅哥！刚刚在看直播，没注意到，抱歉。”
    傅一之眼尖，没错过小张手机屏幕的直播画面正恰巧切到姜童杀鱼的特写。还不确定是不是本人，他问：“里面都有谁？”
    “林烨琴和蒋远老师，程风集团的千金程雪梨，顾厘景，还有姜童。”
    镜头里的姜童还在剔除鱼鳃，从熟练地手法看上去不像第一次杀鱼。这场景让他莫名想起两个人最后一面时，姜童说自己只买了她一人份的菜。
    从助理口中确定是本人后，傅一之趁着现在休息，视线便也随同助理一起。
    将手上的血迹及鱼身洗净后，姜童这才抬眼看顾厘景，似乎有悄悄话要对他说。
    “我帐篷里有一个盒子。你晚点把这个给程雪梨。”姜童小声说话间拿眼神提点程雪梨的位置。
    她一个人蔫蔫的靠在树下，林烨琴和蒋远见她身体不舒服，让她多休息会。等饭烧好了再叫她。
    “干嘛让我去。”顾厘景嘟嘟囔囔，“下午要不是她我早摘百来株菜了。”结果现在没剩下多少存货。
    姜童笑他也没百来株卷心菜可以采，随后她抓住对方话语的漏洞问：“程雪梨下午怎么了？”
    顾厘景往火堆里投放木枝，火花霹雳作响：“别提了。下午好好的突然哎哟一声，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脸色也不好。然后进度就拖下来了。”
    “你凶她了？”
    “就……说了她一句让她别磨磨唧唧那么多事。”
    姜童：……
    伤害人你是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