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月经

    林望没想到她一醒来反应就这么大，只得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强迫她看向自己：“包子约，醒醒，你只是做噩梦了，别害怕，只是噩梦而已……”
    “……”包子约这些天的记忆逐渐回笼，终于停止了挣扎，而随着她的记忆回来的还有她身体的感知，她不对劲，全身无力不说，连小腹都坠痛得厉害，只得绞紧了眉心蜷缩了起来。
    林望垂头看她：“子约，你怎么了？”
    “肚，肚子疼……”
    “什么？是吃坏了肚子还是……”
    “不…不是…”包子约难受得想死，这种感觉对她而言简直不能再熟悉，她颤抖着推着林望的肩膀：“林望，我，我今天状态不好，我想在这里休息，你一个人去沙滩。”
    林望无法理解：“你让我把你一个人扔这里？疯了么？有老虎过来把你叼走了怎么办？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发烧了？”说着他熟练地伸手去试她额前的温度，却摸到一片冰凉的薄汗：“倒是不烫…但是为什么你身上都是汗？”
    包子约本来就被噩梦整得心情不好，而看着梦里始作俑者之一的脸和肚子的疼痛又让她更加烦躁，忍不住再次推他，语气也变得有些糟糕：“你别管我，反正我教你的你都学会了，一个人去也没问题，今天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你走，晚上再回来！”
    林望感觉一股无名邪火窜上自己的脑门，她一大早醒来看见自己的脸就惊叫着往外推，现如今又来这一出，这女人的情绪简直比加拿大的气候还极端，让他想对她温柔都做不到，他心一横，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掐着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来就往洞外走去。
    包子约大惊，开始在他身上拼命挣扎：“啊啊啊啊…林望，林望你疯了吗？放我下来！！！”
    “别乱动！”林望强压着怒火同她好好说话：“我不可能留你一人在这，你身体不舒服我像之前那样带你过去就是！”
    “我，我不去，你，你放我下来…啊……”
    林望看着怀里的包子约疼得脸都皱起来了，身体再次缩成一团，而他抱着她臀部的小臂感受到一股湿热的黏腻，他用另一只手箍紧她的身体腾出手去检查，才发现他小臂上蹭了一片薄薄的浅红色血迹。
    林望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子约！你受伤了！？”
    包子约没有抬头，声音较平常更小：“不是…我来月经了…”
    “……”
    林望把包子约轻轻放到洞穴的“床上”，看着她痛苦地收紧手臂抱着自己，他问：“我该怎么做？”
    包子约看着他的小臂：“你该去清洗一下。”
    林望仅仅扫过一眼那点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包子约忍着腹痛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会处理。”
    “可是……”
    包子约把脸埋进手臂不想面对他：“你先走好不好，弄你身上我已经很想死了！”
    林望本想半开玩笑地告诉她，他看过她尿尿的模样所以这不算什么，但是他有预感这话说出来包子约会原地爆炸，所以他思索了半刻便把这话忍了下来，他用手蹭了下她脸上的汗：“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包子约刚想跟他说不着急，晚点回都可以的时候，洞穴里已经没有林望的身影了。林望离开之后，包子约终于能不那么尴尬，她像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试图在疼痛当中找回理性思考能力。
    但是她这次的疼痛来得比往常都要剧烈汹涌，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就这么睡了过去。
    “子约…子约…你醒醒。”
    “唔……”包子约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林望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她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确不该逞强让他直接离开的！
    林望轻抚过她发白的脸：“我离开之后你一直在睡么？”
    “嗯，我太疼了，动不了。”包子约转向他，下意识去蹭弄他的掌心，她此刻非常需要这个温度：“我以前生理期都会吃布洛芬止疼，但是现在…嗯…”
    林望对女生这方面的知识不多，赵文玥是他唯一有过的女朋友，但是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不可能让他窥见她如此狼狈的一面，他大约模模糊糊知道女人会在生理期不便，但是他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是了，包子约的确看起来身体就不太好。想到这里，林望低头抵住了她的脑袋，沙哑着声音有些无力道：“动不了你还逞强？是不是傻的？”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这是能拜托你处理的事情么？我也要脸的！更何况我不知道这会不会这犯到你的禁忌。”
    林望不解：“禁忌？”
    “呵…”包子约忍着痛意冷笑了下，移开了目光：“不都说，女人的经血不吉利么？”
    林望愣了半刻，他发现自己很难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完全不在意，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机会这么赤裸裸地直面女性的生理期，要换做平常他绝对不会掺合进来，他想大多数的女人也不会允许男人参与进来，但是这个小岛却强行把两人剥得彻彻底底，毫无隐私可言。
    对于女性的经血，林望下意识也是迷茫且畏惧的，因为那是完全不同于他的存在，是他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的难题，以他的性别他很难体会这世界上一半的人每个月有几天都在默默血流不止的难言之隐。
    而汨汨不止的鲜红血液，本就是一种危险信号，这种信号的确会让侥幸逃过一劫的男人感到不解和恐惧。
    但是这一切的理由和包子约此刻真实的痛苦比起来都变得虚伪和轻浮，林望紧了牙关，心底的答案脱口而出：“去他的不吉利，来月经又不是你们女人的错！每个月遭罪都已经够倒霉了，这个骂凭什么还让你们挨？”
    包子约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她心底出生一种复杂的感情，她挣扎了下道：“林望，你扶我起来……”
    林望照做，看着怀里的人疼得轻轻地抽气，他心里着急，让她整个儿人都靠自己身上，让她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包子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更多脆弱的样子，她调整好呼吸后说：“你听着，我知道接下来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有些强人所难，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来，但是我没办法，你就当，是我强迫你的吧。”
    林望叹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亲了下包子约的发顶：“这都不重要，子约，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嗯……”包子约脸都红透，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这个糟糕场景真的让她想要钻到地缝里去，虽然她不想为自己的生理现象感到羞耻，但是这也太……
    林望半跪在包子约的腿下：“放轻松，屁股抬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帮你脱？”
    包子约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把手臂横在眼睛上，颤抖着放松了双腿。
    林望一眼就看见牛仔裤中间的那片刺目的血红，哪怕他有过心理准备都忍不住被这出血量惊到，这才不过半天而已，他伸手帮她解扣子，一边努力用冷静的语气和她说话：“你每个月会这样，一直持续不停地流血么？”
    包子约忍不住顶他：“林小少爷是没上过生理卫生课么？”
    “上过。但是很多东西你在书上学到和真遇到是两码事。”
    “嗯……”包子约感觉自己的裤子被脱下来了，期间牵扯到她的下腹，腿间又溢出了几波鲜血，她不敢往下看，只是一边盯着洞顶一边说话来保持清醒：“我生理期不规律，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两个月，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疼上好几天，不吃止疼药就什么都做不了。我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可能跟这也有关系，我阿婆就一直怕我养不活，后来养活了她又觉得我这身体应该不好生养，还说干脆进寺庙当尼姑好了。哈…现在想想，当初真应该听她老人家的…斯…”
    林望脱下她的内裤：“你当不了尼姑……”
    “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挺有慧根的。”
    林望在她腿间抬眸看她：“因为你比你想象中的好色，包子约。”
    “……”
    下身赤裸的包子约撑着树干艰难地弯下腰，拿出之前为了救急汇存好的瓶装水便开始清洁自己的阴户附近，经血的触感非常湿滑，和动情的爱液很像，所以摸起来会有一种洗不干净的黏腻感，虽然包子约不愿意这样浪费掉珍贵的淡水，但是她下面的“洪涝”的确有点严重，光清洗干净就把一瓶水给用光了。
    “呼……”清洁之后包子约才如释重负，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然而在剧烈的痛经下做完这一切的她已经全身无力，她虚弱地对着不远处说：“林望，我好了。”
    林望扶着包子约进山洞，她人刚坐下就开始艰难地脱自己的t恤，他问：“你在做什么？”
    “我的经期大约5天左右走干净，夏天经血会滋生细菌，如果直接不管的话说不定会感染或者发炎，我再发烧的话只会让现状雪上加霜，所以我要做一个应急的月经带，而在这座岛上能找到的亲肤的棉织品就只有我的衣服。我要把它用刀子割成合适的形状，然后在里面放入烧过的草木灰，如果我小心点使用，应该能撑过这5天！”
    林望想了想，上前摁住她的手：“不行，包子，你那么怕冷你忘了么？没有衣服在这里你才会生病，而且到时候有人找过来看到你…总之，这不是个好主意！”
    “那我能怎么办？”
    林望想了想，随后起身把自己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小麦色身体：“用我的衣服，我身体很好，而且就算被人看见没穿上衣也不会怎么样，到时候找个借口随便搪塞一下就过去了。”
    “……”包子约抬头看他，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大脑当机了至少一分钟后，才用轻颤的双手接过了他的衣服，随后有些怯怯地抬头看他，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林望看着她这幅不敢相信对方好意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他轻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你身体舒服点了就先吃点东西，你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一直在折腾。至于你说的月经带，就像之前一样，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你吃完东西就先休息吧。”
    林望刚要走，包子约拉住了他的裤腰。
    “怎么了？”
    包子约低着头小声道：“谢谢你，林望…”
    林望心里一片柔软，揽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点好起来…唔，等你好了我还想再跟你做爱，好不好？”
    包子约的心跳乱了，闭上眼睛温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