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压岁钱

    那日发生的小事董珊珊没有放在心上，隔天就跟着别墅佣人一起装点起门窗来，贴了对联、剪了福，挂了灯笼、点了灯。
    做好这些，蒋庄河就提前给别墅的佣人放了假。
    赵松离开得最晚，在酒店订好了接下来几天的饭后，还特意提醒董珊珊，除夕别忘了问蒋庄河要压岁红包。
    压岁钱...大家肯定都有吧...
    但她...哪有这个资格？
    赵松看出她的顾虑，笑着道：“放心吧，先生没那么小气。”
    蒋庄河确实不小气，但是她不能要他的钱...
    她满脸纠结，赵松第一次摸上她的脑袋，像个长者：“先生为你准备了。”他偷偷告诉她，“红包还是让我去买的。”他让她大胆地去要，“你自己开口，先生肯定会高兴的。”
    这是什么道理？她想不通，却还是点点头，别扭地答应。
    赵松这才放心离开。
    .
    别墅一下就清冷了下来，她回忆起去年这个时候，餐桌上董国富还在跟吴敏霞商量怎么凑钱。
    然后不过几天，这债一下子就转移到她身上了。
    晚上蒋庄河带她去酒店吃饭，一大桌子的菜只有两个人吃。中式的大圆桌，他们一个坐在首位靠窗的位置，一个坐在下手对面的位置，隔了整整半个圆。
    蒋庄河举着筷子盯她，她才挪到他身边去。
    他不停地给她夹菜，明明只要她自己伸个手就能夹。
    她早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蒋庄河给她夹菜的架势，不像是金主和情人或者任何一种亲密的伴侣关系，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她默默埋起头，一口一口地乖乖吃掉碗里堆成山的食物。
    也许关于蒋庄河想要一个女儿的那些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呢？
    她这么想着，干起饭来吃得毫无感情。
    蒋庄河停下夹菜的动作，用筷尾挑起她的下颚，温笑着问：“在想什么？”
    被打断进食的节奏，她懵了懵，反应还算快地回过神：“什么也没有想。”
    蒋庄河眯起眼：“没说实话。”
    她不说话了，他便用筷子抵着她不放，她沉默片刻，僵持不住，只好老实：“我就是觉得，蒋先生每次给我夹菜都好像是在...夹给自己的小孙女...”她声音越来越低，蒋庄河却听清了。
    他的筷子僵住，失语了，思忖片刻后收回手，皱眉问她：“你觉得我是会跟小孙女上床的人？”
    “咳咳咳...”
    “咳...”
    她猛呛一口，一手难受地抓住嗓子，一手扶着桌子，要了命地咳，拼命摇头。
    蒋庄河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慢条斯理给她倒热水，教育道：“吃饭不要胡思乱想。”
    他端起杯子亲自喂她：“蒋家也没有这样的人。”
    她的脸从双颊红到脖子，潦草喝下几口水后，半嘟嘴急急咕哝着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蒋庄河不理她了，自顾自地喝起酒。
    她气苦。
    ——
    除夕这天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在酒店。
    年夜饭并没有因为人少而随便，反而丰盛的很。
    她对待食物向来敬畏，每一样都尝了一遍。
    蒋庄河没再动不动给她夹菜了，她可以多吃自己喜欢的菜。
    回去时他喝了酒，她负责开车。
    街道还算空旷，本来她开得挺顺的，只是到庄园前，矗立在铁门前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急踩刹车。
    开着灯，她很快认出那是之前来时被赶走的女孩儿。
    她看向副驾上扶着额头的蒋庄河，轻声开口：“蒋先生，是上次那个女孩子。”
    她正往这边走，迎着车灯来敲车门。
    蒋庄河心情很差，直接在车里骂了句脏话。
    这个时候，别墅又没有人，他烦得眉头打结。
    董珊珊见状，试探道：“我下去说？”
    蒋庄河冷漠道：“报警。”
    董珊珊“哦”了声，掏出电话来报了警。
    除夕的出警速度也超快，警察认识蒋庄河，客气地来敲窗：“蒋先生，这位姑娘说…是您妹妹。”
    蒋庄河忍着不耐：“整个京翼都知道，蒋家人都死绝了，只剩我蒋庄河一个，我没有妹妹。”他说，“请帮忙清理一下，她堵在这儿，我家门都进不去，谁知道是不是危险人物？”毕竟他太有钱了，合理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警察没办法，只好把人先带走。
    人一走，董珊珊就立马开车，心里只想着：蒋先生的“妹妹”有点难缠，这都来第二回了，再多来几回，估计就能跟董国富有得一拼了。
    －－
    发生这样的插曲，她不知道还怎么跟蒋庄河说“新年快乐万事大吉”借此来讨吉利。
    她默默把钥匙放好，站在一旁问他要不要泡一泡澡。
    他没有拒绝。
    她去给俩人放水，在水里抱在一起。
    蒋庄河吻她，呼吸又粗又重。
    她攀着他，容纳他的巨物，娇媚唤着：“蒋先生...”
    他从水里出来，托着她的屁股，一边插着一边走向大床。
    他压倒她，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
    他肏干她，她浑身都被啃了个遍，肉体的拍打声和她娇软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别墅飘荡，到最后，都转化成期哀的求饶声...
    .
    激烈的风暴后，他趴在她肩上平缓呼吸，呼出的气又湿又烫，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大山似的起起伏伏困得她除了脑袋半点都动弹不得。
    乌黑的短发扎在她脸上，这时候她才有机会侧过脸，朱唇正好对到他的耳朵：“蒋先生...”她小小吐出一口软软的气，滚过人敏感的神经，刺激得头皮发痒。
    他半撑起身子，漆黑的瞳孔望着她。
    做了一场，他看起来和平日一样好说话：“怎么了？”
    她躺在他身下，浑身光溜溜的，睁着大眼，把藕臂似的手挂在他脖子上，半晌才抿唇，犹犹豫豫勉勉强强地说句：“新年快乐...”
    蒋庄河愣住。
    只见她那双眼眨了眨，不经意流露出天真的纯净渴望，外面黑冷的天都被她的眼睛点亮了半边，“赵松说...您准备了压岁钱...”
    她仰着微红小脸，又软又小心地问：“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