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上学

    从厕所出来，木雪空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打算去找父亲送她上学。
    她找了个工作人员询问水库方向，得到答复后道了谢。
    水库和烧烤地之间要经过一个小树林，木雪空习惯低头走路，走着走着，她瞧出路上的石头间似乎有不一样的颜色，好奇心迸发，她蹲下来一探究竟。
    原来有颜色的石头是萤石。木雪空捡起一颗，又捡起一颗。
    正当她忘我地捡石头时，一条黑色的长虫爬入她的视线。木雪空捡石头的手悬在空中，她定睛一看，石头路与草地边的水泥围栏上爬着几条马陆。
    木雪空站起身，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原来，草地里，石壁上，都有马陆。她并不怕虫子，只不过从刚开始的忽视到察觉到它们的存在的确需要适应过程。
    叶观南喝完手里的可乐，摩挲着可乐罐，疑惑木雪空怎么去了这么久。
    抬眼看见崔时鸣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和他带来的朋友们谈笑风生，他皱眉，起身去找木雪空。
    “去哪？”崔时鸣注意到他的动作，问了一句。
    坐在他身边的女孩有意无意地看向叶观南。
    “找人。”
    叶观南找到木雪空时，只见她安静地站在路边，仿佛一尊雕像。叶观南悄声走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石壁上攀着两条粗壮的马陆。
    “你不怕？”
    木雪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她迅速退了几步，才发现叶观南。
    缓下心绪，木雪空解释道：“马陆性情温和，不会主动咬人。它们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卷成一团。”
    “所以它们只是看着骇人。”
    木雪空点头，想起正事，“我要去找父亲。”
    “我陪你。”叶观南温柔一笑。
    两人来到水库旁，木雪空一眼便看见顾父和叶叔叔。只见那两人一动不动地看着鱼竿，进行一场安静的博弈。
    “父亲，我要去学校了。”
    顾父转头，见是木雪空，“哎呀，我都忘了，看我这记性。”
    一旁的叶叔叔阻止顾父收拾的动作。
    “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呢。”
    “下次、下次比。”
    “哎呦，什么下次，你这个大忙人哪那么好约。”叶叔叔不依不饶，他瞧见自己儿子也在，灵光一闪，“小雪，你在安城一中读书对伐？”
    木雪空点头。
    “那正好，我女儿也在那工作。让观南送你去学校，顺便看看他姐。”
    一旁默默陪同的叶观南乖巧应下。
    “看，有人送了，我儿子你放心，继续钓鱼。”叶叔叔说着一把把顾父按回小板凳上。
    顾父看看木雪空又看看叶观南，担心道：“你是要老爸送还是……”
    “叶哥哥人很好，父亲你不用担心，我们先走了。”木雪空知道父亲酷爱钓鱼，这样与老友同调的机会难得，不想扫兴。她告别完转身，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头对着父亲说道，“父亲，你一定赢。”
    顾父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大笑。
    叶观南也噙着笑，垂眸看木雪空走过。
    木雪空坐上叶观南的车，她系好安全带，将书包抱在怀里。
    “你读几年级？”叶观南看她安静可爱，主动找话题。
    “高一。”
    “那我大你七届。”叶观南手指敲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
    木雪空转头，“你以前也读这个学校？”
    “安城一中是整个省里最好的高中。”
    言下之意是你能考上很厉害。
    “马上要推行新高考，选修课程要好好规划。”
    木雪空点头，咬着手指思考。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可是当年的省状元。”
    叶观南侧头，不出意外看见木雪空投来充满敬佩的眼神。
    两人迅速拉进距离，木雪空主动开启学习话题，求知的心态让她都不知何时到的学校门口。
    “我走了。”木雪空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这个给你，我没带手机，你加这个号码的微信，可以吗？”
    叶观南接过，“正好我要去看姐姐，顺便送你到寝室门口。”
    木雪空想摇手拒绝，身前的书包被拿去。
    “走吧。”
    两人并肩走进学校，叶观南还提了两大袋水果零食。
    到了寝室门口，叶观南将书包和两个大袋子都递给木雪空。
    “不是带给你姐姐的吗？”
    “她想吃什么自己可以买。”叶观南望向宿管阿姨在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人，“你住几楼，要不要我送你上去，这个还是挺重的。”
    木雪空注意到进出寝室的学生时不时飘来打量和好奇的目光，拒绝道：“不用，我提的动。”
    “好……那我走了。”
    木雪空点头，见叶观南没动，“我看你走。”
    叶观南被她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逗笑，“好。”
    走了几步，叶观南突然回头，“明天是中秋，我会来学校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
    木雪空想了想，郑重其事道：“五仁月饼。”
    叶观南点头，“这次我是真走了。”
    待看不见叶观南的身影后，木雪空才转身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