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朋友的界限

    伊拉贝尔睁开眼睛，猛的坐起身。她冷静下来，终于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脚。
    爱丽丝均匀的呼吸声让她清醒起来，她拭去额角的汗水，触摸了一下爱丽丝白皙润滑的脸庞，她的目光转移到她的唇部，手指微微停滞，伊拉贝尔感受到想做却不能做的感受，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如被撕挠般又痛又痒，呼吸变得不像呼吸，手脚变得陌生起来。
    她站起来，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真实起来。迷惑游离的目光锐化，渐渐恢复了冷淡。
    不会做朋友？没关系，她可以学。女王殿下对自己学习模仿的能力很自信，她找管家要来了几本书---《交友法则》、《友谊指南》。她托着下巴淡漠的翻了几页，慢慢阖上像猫一样的眼瞳。
    “管家！”，打了一个盹后，她不耐烦的将书推到一边，叫来了青蛙管家，无奈的说道，“这些书都是垃圾，一点用都没有。”
    守则、边界，这些都是爱丽丝和她之间不需要拥有的。
    可是······伊拉贝尔脑海里闪过梦中的画面，又想起爱丽丝闪烁的眼眸，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快乐的爱丽丝了，女王面露无奈的拿起几本通俗小说，以往令她不屑一顾的东西，今日认真的被她翻阅起来。
    《小妇人》、《简爱》、《傲慢与偏见》文学界完全记录女性友情的作品实在少的惊人，只能从爱情故事中夹杂的言片语中窥见友情的模样。
    一直到晨光熹微，伊拉贝尔才放下书，回到房间里。她身上换了一件粉色的睡衣，和爱丽丝那件配套。
    做这一切，只为以朋友的身份被她爱着。
    她躺下静静端详爱丽丝的脸庞，发觉曾经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如今已经彻底退去了当时的稚嫩，当时光错位，伊拉贝尔忽然察觉到眼前的爱丽丝看上去很陌生。
    她的手指轻轻落在爱丽丝的脸颊，但没有落在那里停在半空中，她轻叹一声，落在爱丽丝的肩膀。
    看着爱丽丝缓缓睁开的双眼，当那双迷离的蓝色双眼同梦境里的一致，伊拉贝尔的身子情不自禁向前倾斜，如同肌肉记忆般，她浑身都渴望着向爱丽丝靠近，手微微用力捏住爱丽丝的肩膀。
    “几点了？”爱丽丝揉了揉眼睛，微笑着将伊拉贝尔抱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占据了伊拉贝尔，她没来由的恐惧，想要推开又舍不得。
    伊拉贝尔在爱丽丝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她用尽力气控制住自己亲吻她嘴唇的渴望，“早上好。”她听见自己十分体面的声音响起，看着粉色睡衣的自己。
    她是谁，是在伪装成什么人······
    她们共度了早晨的阅读时光，伊拉贝尔的心思根本没法集中在书上，她不时悄悄看趴在地上的爱丽丝翻阅着纸张的样子，伊拉贝尔第一次见到阅读的爱丽丝。
    她第一次见到她和朋友在一起说笑的样子，第一次窥到爱丽丝的生活的一角，第一次见她皱眉疑惑，第一次见她生气蹙眉，开心时会见到她雀跃，烦恼时会见她徘徊，伊拉贝尔忘记了她是那样的生动，那样富有生命力，最重要的，那些是她没有见过的爱丽丝。
    她第一次以朋友的视角去看爱丽丝，伊拉贝尔窥探地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可爱丽丝却坦荡的将自己的生活摆在她面前，任凭她观看欣赏，这种感觉让伊拉贝尔的不安感减退多了一种好奇。
    她给她化妆，帮她穿礼服，当她从后将礼服扣子扣上，她悄悄摩擦了爱丽丝背部的肌肤，留恋的为她披上披风。
    爱丽丝无数次主动握住伊拉贝尔的手，攥紧·····只可惜不是十指相扣。
    爱情和友情是那样相像······
    伊拉贝尔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当身体其他部位都已经麻木忘记，伊拉贝尔的手指不甘的微微抽动，仿佛在提醒她曾经十指相扣耳鬓厮磨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