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转折来的很快, 黑子哲也蓝色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忧愁：“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变了。”
    “三位的摩卡咖啡。”咖啡店的服务员端着托盘走到桌前，将咖啡一一放到优山三人的面前：“请慢慢品尝。”
    “啊谢谢。”黑子哲也双手捧着被子, 稍微有些烫手, 他却恍然未觉。
    ‘变了的意思是？’
    “大家的篮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现在的帝光篮球部, 一切都只是为了胜利。”黑子哲也紧了紧自己的双手, 向来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些情绪。
    ‘比赛中，追求胜利是很普通的事情。’但凡是参加比赛的，又有谁是为了输去的？不全都是为了通往全国的舞台的？
    “不, 不一样的。”黑子哲也摇了摇头，眼睛里有些落寞和……痛苦。
    “是发生了什么事？”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用他那没有多少起伏的声音, 讲述了在不久前发生的那件让他感觉到痛苦的事情。
    “今年的ih地区预选赛，在对明洸的比赛上，青峰君他们恶意的玩弄比分。”咖啡杯中倒映出黑子哲也蓝色的眼睛，“111:11，这种行为让我感到很痛苦，他们的篮球已经变了。”
    黑子哲也在小学时代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做荻原成浩，可惜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荻原成浩因为搬家的原因转学离开了。离开之前，两人做了一个约定，中学的时候要加入篮球部，继续打篮球，期待能有一天他们在赛场上再次遇见。
    黑子哲也如约的加入了帝光中学的篮球部，虽然经过了很多的波折，但最终成为了一军的成员，能够站在球场上作为幻之第六人出赛。
    荻原成浩也没有失约，他真的跟黑子哲也遇到了，就在帝光对明洸的这场比赛上。
    已经完全觉醒了的奇迹的世代，完全碾压了明洸，并且将比分凑到111。
    这还是他喜欢的篮球吗？
    黑子哲也感觉迷茫，也感到痛苦。究竟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变了呢？
    “就是这样。”黑子哲也说完，面前的咖啡有些凉了，他抬起手招呼了一声服务员：“对不起，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温水吗？”
    “黑子君。”优山望着乖乖坐在对面的黑子哲也。
    “吉田前辈叫我黑子就可以。”
    “好，黑子，你退出篮球部了？”
    “嗨。”黑子哲也点点头：“现在的大家在部活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会训练了，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赤司征十郎没有找过你？”就算是抛开篮球的问题不谈，赤司征十郎对于黑子哲也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会就这么放任黑子？
    “赤司君、黄濑君，也有去找过，但是我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不是黑子哲也自大，只要是他不想让人找到他，哪怕是面对面路过，他们也见不到他。
    连老师上课拿花名册点名都有可能将他忽略，更别说在他有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的情况下了。
    而且为了避免让赤司他们找到自己，黑子哲也每天放学后都会乘坐电车去隔壁的城市，一直到很晚才会回家。
    今天会到这里是一个意外，他在乘坐电车的时候想事情，一不小心就坐远了，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里。
    ‘稍微也有一些同情他了。’楠雄很庆幸，他跟优山之间没有那么多波折，虽然相处起来很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但这样就很好！
    他就很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波澜壮阔的生活还是让别人去过吧。
    “唔？”黑子哲也歪了歪头，没有get到齐木前辈的想法。
    “我记得今年中学部ih的全国冠军依旧是帝光吧。”全国大赛那天，优山并没有看，但是却听海藤说起过。
    海藤瞬现在虽然坚持认为只有排球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但是听到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呼时，还是中二病之魂发作，暗搓搓的关注了这个称号很酷的中学的比赛，后来在跟窪谷须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优山也是偶然听到，却并没有怎么在意。
    ‘没有训练也能够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楠雄稍微知道，奇迹的世代那几个人现在的状况了。
    “嗨。”黑子哲也点头，“他们都是很有才能的人，而在最近，他已经完全的开花了。”
    不说绿间真太郎无解的三分球，即使是青峰大辉，也有一个人对抗全员的能力，他们的实力太强，强到……后来在选手们面对奇迹的世代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心。
    “如果练习之后，与其他人拉来更大的差距该怎么办。青峰君曾经这么说过。奇迹的世代中，最先开花的那个人就是青峰君。”他也是最先翘训的一个。
    ‘赤司没有阻止吗？’
    黑子哲也垂眸：“只要能赢就好。”
    “其实这是正常的。”优山沉默了一会儿，算是安抚的说：“你们现在是中三，虽然晚了一年，在这个时候得中二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中二病？”
    “嗯。”优山点了点头：“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能够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
    优山的话还没有说完，黑子哲也就了然的锤了一下手掌，“青峰君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原来这就是中二病吗？”
    “……咳，那赤司征十郎说过没有？”优山好奇的望着黑子哲也，他印象中关于赤司征十郎的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即使是父母，也不可轻易饶恕。
    中二气息满满的赤队。
    黑子哲也很认真的在回想。
    ‘好，暂时到此为止。’楠雄打断了黑子哲也的回忆，如果真的因为优山让黑子认为，赤司的中二病已经病入膏肓的话，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齐木前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变回来吗？”
    不等楠雄给出答案，优山就善意满满的给黑子支招：“因为实力而产生的中二病，最好的方法就是打败他们。”
    “搜嘎！”黑子哲也第一时间就相信了。
    能够打败奇迹的世代……
    抬起头，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盯着楠雄看。
    ‘请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并不会……’
    “齐木前辈，拜托了！”黑子哲也的目光一直在楠雄的头发和脸上。
    ‘你究竟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打篮球。’虽然说，如果用上能力的话，确实没有人能够赢得了他。
    “因为，齐木前辈与赤司君很像。”
    “噗——所以你觉得他们是兄弟，打篮球说不定一样厉害吗？”优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那楠雄说不定与赤司征十郎的能力也差不多。”
    ‘喂！’
    “开玩笑的。”黑子哲也心里也忍不住笑了，但脸上仍旧是那淡然的面瘫脸。
    “其实如果说像的话，就面瘫而言，黑子你跟楠雄才是真·像。”
    ‘优山，你做好晚上支付代价的准备了吗？’
    一句话就让优山正经坐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黑子哲也也坐的很板正，将自己的真实理由说了出去：“因为，齐木前辈能够看到我的存在。”
    ‘还真是一个厉害的理由。’
    “你将这个当做标准，真的不会太儿戏？”优山表示，他也能够看到黑子哲也的存在，但是对于篮球嘛，他也就限于简单的玩玩，别说跟实力很强的奇迹的世代了，他们学校预选赛都没有出线的篮球部，随便一个都能吊打他。
    运动……他真的不是很在行。
    “齐木前辈真的很厉害，赤司君也是这样说的。”虽然很气恼赤司他们对于篮球的态度，但是对于赤司看人的眼光，黑子哲也还是很相信的。
    【我的重点竟然全都在‘赤司君说的’上了。】优山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神，在心里询问楠雄：【黑子真的对赤司没有别的想法？】
    这种信赖，对于现在的他来看，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啊。
    第120章 第一二零个bug
    优山还是很好奇的, 赤司征十郎究竟是怎么办看待楠雄的：“黑子, 赤司跟你是怎么说的？”
    “唔……”黑子哲也低头, 努力的回忆：“能够如此精准的控制自己的成绩，是一个很厉害，不，很可怕的人。”
    可怕的齐木楠雄：‘…………’
    “其实我也很赞同赤司的话。”优山向左看去, “每次成绩都是最中间, 怎么想都很反常吧。”
    ‘除了赤司之外, 其他人并不会注意到的。’楠雄仍旧是很坚持自己的‘普通原则’, 最好的例子不就是佐藤広吗？
    赤司征十郎会注意到楠雄, 他们的相似程度占了很大的原因，尤其是这一位‘双胞胎兄弟’看着似乎真的很‘普通’的情况下。
    作为学生会会长的赤司征十郎，就找到了楠雄所有的考试成绩以及年级排名，然后他发现, 这个人真的是厉害到可怕。
    每一次分数都有变动, 然而不管分数是高还是低，也不论参加考试的人数增加还是较少, 他的名次一直都是最中间。
    一次或许是偶然, 两次也可以当做是意外，但是三次、四次的时候，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对吧。
    这样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看起来和普通的存在, 那才是最不容忽视的。
    “齐木前辈，果然是很厉害的人。”黑子哲也通过刚刚的简单对话，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但是, 篮球并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不是吗？’楠雄很冷静的反问：‘依靠个人的压倒性的实力，最后的结果应该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倒也是。”优山想了想，赞同了楠雄刚刚的话：“现在你的，不，你曾经的队员们都开始只相信个人实力的时候，让楠雄直接碾压他们，说不定更会让他们走上歧路。在追求个人力量的道路越来越远，这个应该就跟你的想法有冲突了。”
    “搜嘎。”黑子哲也一直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非常感谢你，齐木前辈！吉田前辈！”
    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帮助赤司君、青峰君他们找回自己的篮球！
    夸张的九十度鞠躬道谢，好在黑子哲也的存在感很低，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这种想明白的感觉……
    优山盯着黑子哲也忍不住想，该不会是他们两个不小心将剧情扇回了正轨吧？
    想明白后，黑子哲也就很快的离开了，他没有楠雄的能力，还是需要坐电车回自己家的。
    其实对于这个后辈的忙，楠雄也是想过帮他的，可惜……人手不足，带着一群只知道打网球、笨蛋、前不良、中二病这些拖油瓶，实在还不如他自己上场呢。
    但也如同优山说的那样，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话……
    将来别会不时的来他们学校找他比赛吧？
    真是恐怖的结果，他们自己的羁绊还是交由本人来解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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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的铃声响起，已经没有了考试威胁的学生们，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有社团活动的学生下课后就去了自己的社团，而没有部活烦恼的小团体，则是准备回家。
    ‘为什么又是这样？’楠雄向身后看了一眼，脸有些黑。
    这个回家部的部长，似乎不知不觉就由楠雄来担当了，燃堂力、海藤瞬还有窪谷须亚莲，一个不少的跟在他的身后。
    “搭档，一起去吃拉面吧，我听亲戚说有一个拉面店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