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你已经娶了我的妹妹还不够，甚至还觊觎你儿子的未婚妻！我想起来了，那姑娘叫凯瑟琳，对吧，今年才多大，十六岁？”
    “亨利，我的夫人，你的妹妹她，虽然为我生下了儿子，可我的儿子死去了，玛丽她老了，再也不能为我生下子嗣，我只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亨八笑了：“我跟我的小玛丽也是真心相爱的。”
    “亨利，你虽然是国王，但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会引起欧洲舆论的动荡。”
    “查尔斯，你不是一直支持凯瑟琳和小玛丽，现在小玛丽即将成为英格兰最荣耀的女人，你却不为她高兴？”
    “这怎么能一样，亨利。”查尔斯浑身无力。
    “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就把你觊觎自己儿子未婚妻的事，告知我的妹妹，她还没死呢，查尔斯，你最好老实一点，即便不能做到支持我，也最好别乱说话。”亨八非常傲慢看着自己的昔日好友。
    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而等查尔斯走后，亨八让人请了西班牙大使前来，。
    “想必您也听说了议会的事，您有什么看法吗？大使先生。”
    西班牙大使叹气，亨八真的是一位难搞的皇帝，好在他们神圣罗马的皇帝不是这种性格。
    “陛下，恕我直言，您这种做派的确构不成开战的理由，但您一定会被欧洲皇室贵族们唾弃，可能在几十年内，您即便和玛丽公主殿下有个孩子，也无法嫁去国外或娶到国外的公主了。”
    “大使先生，我一向认为，联姻和战争一样，都是看国家的实力，而不是皇帝的私德，只要我的舰队还在，查理永远都不会忽视我，海盗劫掠商船的收入，三成，可以换取罗马教廷的特赦，以及西班牙皇帝的支持，如果他愿意给我的玛丽西班牙公主的头衔，我还可以让给他半成，并且不会再和法兰西一起劫掠西班牙的商船个，相反我还能为西班牙商人提供保护。”
    西班牙大使陷入沉思。
    几个大国都有各自资助的海盗，甚至国家之间都会劫掠商船，只不过都是暗地里的，如果亨八真的能让出三成利，这是个不小的诱惑，他们的国王陛下，很可能会同意。
    “您为了玛丽公主，真的愿意这么做。”
    “大使先生，这就不是您能操心的事了，尽快给我回复，毕竟法国那边已经松了口。”
    西班牙大使神色一凛：“我会尽快通知我王。”
    他犹豫再三：“尊敬的陛下，您真的对玛丽公主是真心，会一辈子保护她对她好，不离不弃？还是说只是像对安妮?博林那样……”
    “大使先生，您问的太多了，您可以离开了。”亨八冷下了脸。
    然而他还觉得不解气：“您对玛丽很关爱，但您毕竟不是她的父亲，您最好保持界限。”
    玛丽思来想去，还是暗中给自己的表哥查理五世写了信，她现在完全孤立无援，英格兰的大臣虽然会反对亨八娶亲女为王后，但亨八早晚都会得逞的，大臣们很怕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不保，不会死谏。
    而玛丽，并不想沦落到安妮?博林那种地步。
    如果有一天亨八脱离这种魔怔状态，开始清醒过来，会不会认为，她跟安妮?博林一样，是诱惑他的女巫，到时候也把她推上断头台，她就真的完了。
    然而玛丽的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在下一次议会上，亨八直接不装了，宣布将要正式迎娶玛丽为新王后。
    玛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西班牙大使，却见这位如老父亲一样关爱着她的人，却不忍的转移开视线。
    “大使先生，请说吧。”
    大使先生心中叹气：“神圣罗马皇帝陛下，为您和公主的婚礼送上贺仪，公主殿下身为凯瑟琳王后的女儿，也拥有西班牙继承权，我国皇帝将以表哥的身份，为玛丽公主加封阿拉贡公主的封号，同时罗马教廷大主教对您回归天主教的怀抱表示欢迎，为您与公主殿下准备了特赦令。”
    玛丽越听越呆，查理五世居然同意了这桩荒唐的婚姻，封她为阿拉贡公主，还拿到了罗马教廷的特赦令？
    亨八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说服的查理五世？
    玛丽好像在做梦，扫视一圈大臣们，谁都不敢跟她凄然惶恐的目光对视。
    “不，我不愿……”
    她的手被捏紧，亨八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只是动了嘴型，就让她安静下来。
    他说的，是凯瑟琳。
    直到议会结束，玛丽仍然如同在梦中，亨八低头想要亲吻她，她看到这张已经人到中年，却仍旧算的上有些英俊的脸，胸中翻涌，推开他，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
    迎上的，是亨八狂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