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如的手段

    第一纪元末，诸神之战打碎中土西北方大陆，曾经建立诸多精灵王国的贝烈瑞安德地区，陆沉为海湾。
    魔苟斯的北方的老家沉了海，索伦重新选择的老家在西南方向，精灵位于中西部，蛮荒的人类在东方。
    当索伦激活戒之铠，精灵与他的战争便难以避免了。
    剩下的20枚力量之戒，有三枚是精灵独自锻造的，剩下的有索伦配合，无论哪种，都在分薄索伦的力量。
    他必须抢回来，并分给能被诱惑的人。
    万一精灵把力量之戒藏起来不戴，他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丹妮的判断没错，此时留在中土大陆的精灵全是垃圾。
    索伦没有炎魔与魔龙，只靠半兽人与堕落人类，就用一波攻势，草翻了整个中土的精灵王国。
    完全挡不住。
    “不用修炼你的秘籍，我也轻松拿下中土。”屠了一个精灵王国，抢回17枚戒指后，索伦意气风发。
    可一年后，他便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逃回魔多。
    精灵向努曼诺尔求援了。
    庞大到铺满眼前洋面的舰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横扫一切的傲气，以一当百的实力......索伦王的大军被横扫，连他本人也差点被俘虏。
    “怎么会这般强，都不输于上一纪元的人类英雄了。”索伦难以接受。
    “中土的人类在退化，努曼诺尔人却在维拉的祝福中极大地进化了。
    力量更强，智慧更高，心智更成熟，是近乎完美的人类。”丹妮叹道。
    要说维拉祝福的效果，看看维林诺就明白了。
    平时凡人走路，脚上会沾上脏污的灰尘。
    在维林诺，也有灰尘，但那些尘土被维拉封圣，像钻石粉末一样闪闪发亮，圣洁得能当奶茶泡。
    土石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类？
    而且努曼诺尔人也有进化的资格，他们体内有埃努的血脉。
    努曼诺尔王室的祖先是埃兰迪尔的次子，埃兰迪尔本人成为“幸运与希望之神”，他老婆又是迈雅美丽安的嫡孙女，这是什么样的血脉？
    努曼诺尔人就是一群低配版的“活杨戬”。
    ......
    因为索伦带来的压力，影响后世数千年的“白道会”建立。
    维林诺过来的一位名叫“萨鲁曼”的迈雅，与凯兰崔尔、爱隆、瑟丹三位精灵王者组建的对抗索伦的松散组织。
    唔，甘道夫这会儿还没来到中土。
    可接下来数百年，索伦十分低调，带领一批亲信修炼神功秘籍，还一边往东发展人类与矮人势力，尽量避免与精灵、与努曼诺尔人发生冲突。
    奈何他想安安静静farm，努曼诺尔人还偏偏不让。
    1700年战胜索伦的那一战，既向世界人民与魔多展示了努曼诺尔人的强大力量，也第一次让努曼诺尔人明白自己竟然这么强。
    他们开始骄傲自满、蔑视诸神，并渴望更多。
    更多的财富，更强大的统治，更不朽的寿命。
    那一战之前，努曼诺尔人一直把自己当人，时常渡海来中土帮蛮荒中的人类发展文明。
    那一战之后，他们渐渐觉得自己与野蛮人是两个种族，友好与和平，变成征服与掠夺。
    建立殖民地，索取贡品，甚至烧杀抢掠......努曼诺尔越发富裕。
    可财富的欲望容易满足，永生的寿命如何达成？
    死亡是伊露维塔给人类的礼物，谁也夺不走——虽然人类不一定想要这礼物。
    现世的生活越荣华富贵，就越无法忍受必死的结局。
    越来越多的努曼诺尔人开始怨恨维拉与伊露维塔。
    因为维拉不允他们去维林诺，因为伊露维塔给了精灵永生，却剥夺他们的富贵人生。
    努曼诺尔国王不再在丰收季时，到伊露维塔的神庙献祭供品。
    还因为怨恨与嫉妒，他们断绝与精灵的往来。
    甚至有国王自命“西方主宰”——这是曼威的名头。
    第二纪元3261年，努曼诺尔第25代国王亚尔·法拉松御驾亲征，征讨魔多的索伦王。
    “为什么啊？”索伦对着戒灵大声咆哮。
    这些年他就一边修炼，一边用下属试验丹妮的秘籍，一边在人类中发展势力，搜寻最顶级的人类俊杰，赐予力量之戒。
    虽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他本人真的很老实。
    “陛下，有三个原因，首先，您自称‘人类之王’，法拉松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其次，他认为我们的势力侵犯了努曼诺尔人的领土；最后，据说有中土人类告诉法拉松，您有颠覆努曼诺尔之心。”一名戒灵跪地说。
    索伦愣了楞，道：“我手下九名戒灵，皆为人类中最杰出的国王，‘人类之王’当之无愧。”
    魔戒并非将一个人瞬间变成戒灵。
    事实上，魔戒对人的负面影响只有一个：持续不断地“意志-1”。
    就像一个debuff，每半年减一点节操值，谁也无法避免最终的沉沦。
    包括未来的霍比特人。
    弗罗多能持有魔戒，并非他能免疫魔戒的负面效果，只因为他初始的节操值太高。
    在堕落成戒灵前，人类中的俊杰有足够长的时间成长为国王。
    索伦选择人类中的精英，赐予魔戒，魔戒的力量帮精英成为最杰出的国王，然后慢慢堕落成灵体。
    不是魔戒赐予伟大者，而是魔戒帮有潜力的人成为伟大者。
    故而，索伦才自封“人类之王”。
    “陛下，法拉松是个自大狂妄的人，连曼威与伊露维塔都不放在眼里。”有黑暗术士劝道。
    这是修炼神功秘籍的堕落人类法师。
    索伦又问：“我一直让你们避免与努曼诺尔人起冲突，为何要侵占他们的领地？”
    “陛下，我们占据的土地正好是他们看中的殖民地，而非入侵他们的领地。”
    “欺人太甚！”索伦咬牙切齿。
    努曼诺尔人还真有资格欺负他。
    他们的大军就像一股钢铁洪流，轻而易举打破魔多的防御圈，索伦的爪牙望风而逃。
    最终，索伦王被大军围困在巴拉督尔堡垒中。
    他脱下“魔多暴君”的外套，换上讨喜的小白脸精灵肉身，来到法拉松大帝的身前，恭顺地向对方发誓效忠。
    “唉，黑暗魔君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看着索伦与努曼诺尔大军一同远去的身影，丹妮站在塔顶深深叹息。
    索伦成了阶下囚，没几年，他从囚犯变成努曼诺尔国王的宰相。
    一系列骚操作开始了。
    他蛊惑努曼诺尔人信仰黑暗，废弃伊露维塔的神庙，转而祭拜米尔寇，并血祭活人祈求永生。
    伊甸人的后代用伊露维塔信徒血祭米尔寇，并称呼米老大为“万物的主宰”、“自由的火炬手”、“力量的源泉”。
    这......
    丹妮看得目瞪口呆。
    为了增强说服力，索伦还把她的神功秘籍交给努曼诺尔人。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短短五六十年，努曼诺尔人中涌现出数以千计的武道大宗师。
    索伦还蛊惑努曼诺尔国王砍掉白树宁络丝（ps）。
    最后，法拉松做了‘魔戒世界’最牛掰的一件事：组建无敌舰队征讨维拉，要把维林诺变成殖民地。
    丹妮都不知道那些努曼诺尔人怎么想的。
    这不仅仅是索伦蛊惑的原因，法拉松与绝大多数努曼诺尔早就想这么做了。
    努曼诺尔人认为占领了维林诺，他们也能像维拉一样永生，能完全统治这个世界。
    索伦只不过帮他们发明了“魔法引擎”，让他们的巨船拥有远征阿门洲的能力。
    嗯，到第二纪元3300年，努曼诺尔人差不多拥有地球六七十年代的生产力。
    ......
    那一天，努曼诺尔人的无敌舰队铺满整片海域，桅杆密密麻麻，犹如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曼威的巨鹰排成阵列，张开的翅膀足以遮蔽天日。
    这是曼威对凡人的最后一次警告。
    但努曼诺尔人的皇帝吹响了进发的号角。
    太阳完全沉寂，风停了，浪止息，天地一片静默。
    当第一批努曼诺尔人登上阿门洲，一如出手了。
    不是曼威，是一如。
    那一刻，所有的维拉都把自己的法则之歌还给一如。
    那一刻，一如近乎完整。
    “轰——”
    努曼诺尔与阿门洲之间的大海裂开一道无底深渊，海水连着无敌战舰，全部落入其中，没翻起半点水花。
    努曼诺尔岛，就在深渊边上。
    灾难来的又急又凶，狂风大作，大地怒吼，天空摇晃，群山滑动，岛上妇女儿童一个没得跑，那些宏伟的建筑与掠夺自世界各地的财宝，全部沉入大海。
    后人称之为“亚特兰蒂斯”。
    世界的面貌在这一刻发生变化，从平面大地变成地球，太阳飞舟成为恒星，月亮飞舟成为地球的卫星。
    太阳系形成。
    同一时刻，距离地球无限远的黑暗太空，黑洞丹妮猛地大放光明，无尽的光芒把整个宇宙照得白花花一片，白光裹着一条河流，恒星、行星与小黑洞组成的滔滔大河。
    那是一个星系！！
    黑洞丹妮竟化身白洞，喷射出一个又一个的银河系。
    宇宙的物质界，在此刻彻底定型，九成九九九的质量来自丹妮。
    她从龙之母变成了“银河之母”。
    “不！”宇宙深处传来米尔寇虚弱的哀嚎，他也在这一刻成为宇宙的黑暗能量。
    当然，他没死，只不过换了一种不可见、不可接触、难以感知的存在方式。
    他成了宇宙的幽灵，黑暗之父。
    维拉居住的阿门洲，跟着脱离物质界，成为一片更高维度的独立小位面。
    不过维林诺与地球并未完全断了联系，在弧形海面，有一条只有精灵能发现的笔直航道，可以进入永生者所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