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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琴也情也 pow enxue1 5 .c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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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姑娘,太子殿下有请。”一名带剑青年从围聚看热闹的人众里挤出来,笑道,正是太子侍卫凌风。
    上到跟前的凌风似是才看见旁边的杜信,惊叹问:“哦哟,这不是杜三公子吗,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东宫和定国公府素来不睦,也就是不能明着撕破脸,冷嘲热讽从来不少。
    杜信瞪了凌风一眼,心中不爽,也不得不敬让太子,拂袖离开。
    待到姓杜的完全从视野消失,苏清方才调整好表情,怀疑地问凌风:“太子找我?”
    听说这里有人打架才过来的凌风失笑摇头,“没有,只是卑职情急之下编得谎话而已。我们殿下,正在气头上呢,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苏姑娘你可千万别去触霉头。”
    苏清方干笑,“那大人怎么在这儿?”
    凌风长长叹出一口气,惆怅道:“我也不晓得哪里惹恼殿下了。估计是安乐公主送的那两盆菊花颜色不好。哎哟,那绿得,翡翠似的。本来太子府就没什么花,再送绿菊,更绿得发慌了。可那是安乐公主送的啊,不能怨我吧?结果殿下让我提前回家探亲,也没说要不要再回去当差。”
    苏清方听了个大概,“大人觉得,太子是个会轻易迁怒于人的人吗?”
    “当然不是,”凌风玩笑道,“说句实话,往常殿下也有被朝臣气得不要不要的时候,不过生气都是生闷气,没拿谁撒过气。”
    苏清方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凌大人何必忧愁?自是太子殿下体恤,让大人能重阳多陪陪家人。重阳过后,自然是要回去的。其实就算被轰出来,也没多大事。太子殿下肯定也知道,很难再物色到一个如凌大人般能干的侍卫长,恐怕也不想费这个心力。”
    “苏姑娘谬赞,”凌风拱了拱手,“多谢苏姑娘指点。我能回去安心陪母亲过个重阳了。”
    “凌大人客气了,是清方应该感谢凌大人帮忙解围,”苏清方低了低眉,“只是……太子殿下若是问起,还请大人别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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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方胡乱编了个理由:“我怕人说我妄自揣测,就不好了。”
    她既然做了决定,自然不适合再掺和李羡的事。
    古有杨德祖,因为过于聪慧,处处揣出曹丞相之心意,最后被杀。最好的下官,似乎就是那种善于揣测上意却又不让人察觉在揣测的人。
    凌风也当如是,没有怀疑,爽落答应。
    末了,苏清方与弟、妹和众人告别,才发现韦四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们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和小丫鬟捆茱萸,见苏润平脸上青青肿肿,像个磕坏的梨,震惊问:“怎么回事?”
    苏清方正欲解释,苏润平抢先答道:“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打了一架。”
    “没什么?”卫夫人听得这样无所谓的语气,更气了,顺手抄起茱萸枝,“和人打架是没什么吗?”
    “娘!”苏清方赶忙拦到苏润平跟前,辩解道,“是个登徒子。润平是因为我才跟人动手的。”
    “清儿你没事吧?”卫夫人担忧问。
    “有润平在,我怎么会有事?”苏清方帮衬着润平说话。
    卫夫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些,捂着怦跳的心脏,无奈叹出一口气,“那也不能贸然跟人动手呀。受伤的还不是自己?你总是这样轻率莽撞,二话不说冲上去,以后会吃大亏的。”
    十六岁的少年心气比天高。苏润平被打了本就心情不好,还被说一顿,更是不服,不由提高了声音:“道理是跟讲道理的人讲的,跟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卫夫人满脸愕然,“你在我面前也大呼小叫?那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两天!”
    “娘……”
    苏清方在中间打圆场,话还说出口,润平撂下一句话就回了屋:“反省就反省!”
    苏清方:……
    ***
    苏清方晓得母亲不过是担心润平行事鲁莽,因此也在家中窝了两天,陪着两头说话,重阳又陪母亲去了仙石山登高参拜。
    准备打道回府时,苏清方借口自己想和妙善再谈谈心,让母亲先回去,然后自己转头又下了山,去了石泉村。
    九九重阳的约定,苏清方并没有忘记。
    松韵茅舍的门大开着,昭示着主人的存在,还隐隐传出一阵琴声。
    其声悠转,不绝如缕,韵味深长。
    苏清方循着声音轻手轻脚靠近,只见齐先生一身缁衣粗布坐在屋中,正在低头抚琴。
    曲至终章,齐松风悠悠停下揉弦的手,抬头笑道:“哪里来的偷听小贼?”
    “耳得成声,目遇成色,怎么能算偷听呢?”苏清方微笑,提起手里的菊花酒,“先生的菊花酒,我送来了。”
    “你果然来了,”齐松风招呼道,“进来说吧。”
    苏清方颔首进屋,放下酒壶,只见桌上已经有一小坛开封的酒。
    “你的差事,交了吧?”齐先生问。
    “交了,”苏清方不想说这个,扯开了话题,“先生琴音悲切,在松林里弹奏,更显凄清,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齐松风低眉,状似随便拨了几个音,“这是老夫同夫人谱的曲子,是琴箫合奏曲,名《飞雁令》,并不见于琴谱,所以你不知道。”
    “老夫人……”
    “已经过世多年了。”齐松风道。
    初时,齐松风连这首曲子都不敢提,如今也能面色平静地弹完一整曲了。
    齐松风细细擦去琴上灰尘,“都说弹者无心,听者有意。琴为心声。你听得这样伤心,是也有什么伤心事吗?”
    苏清方默了默,扯出一个笑,“没有。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罢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齐松风感叹,“你今天有事没有?”
    苏清方摇头,“没有。”
    “那莫若帮老夫打谱吧。”
    “好啊。”苏清方点头,便捡起纸笔,跟着齐松风的琴音记谱。
    单一的减字谱没有节拍。同一首曲子,一千个琴师可以弹出一千个版本。所以苏清方在减字谱之外,还记了工尺谱的板眼符号,聊胜于无。
    齐松风看罢,捋须点头,十分满意,道:“你既熟通音律,又耐得住性子,不如拜我为师吧。也把我的琴谱传下去。”
    齐松风的琴音挥洒自如,能得指点当然是一大幸事。苏清方喜出望外,“先生不嫌我愚钝,当然好。”
    “你不愚钝,”齐松风摇头打趣道,“但你憨。”
    说着,齐松风暗暗叹了口气,怀念道:“我那几个学生也是,各有各的痴,各有各的放不下。”
    “先生还有其他弟子吗?”
    “我这辈子,门生很多,但真正听过我讲学的,只有两个半。都不是学琴的料。”
    “怎么还有半个?”
    “那个人同你一样是个女娃娃,不过没有正式拜我为师,就跟着两个小子听我讲课,所以只能算半个。”
    “那他们三个人呢?”
    齐松风望了望屋外,淡淡道:“一个困在城里,一个死在狱中,还有一个上了山。”
    苏清方眉心微动,觉得气氛过于沉重,自嘲似的开了个玩笑:“那不好了,我拜先生为师,不晓得要是什么下场了。”
    齐松风大笑,“你会因为害怕下场不好,而不去做某些事吗?”
    “趋利避害,似乎是人之本性,”苏清方现在好像就在做这么一件事,“先生觉得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不违背本心就好,”齐松风悠悠道,“世间之事,也大多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这个道理吧。”
    “怎么知道有没有违背本心呢?”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你做了这件事,心里难不难受,”齐松风面有悲戚道,“就像老夫说,你不愿意做老夫的徒弟也没关系,看似大度,实际伤心死了。”
    苏清方呵呵笑出声,替齐松风斟了一盏茶。
    ***
    从松韵茅舍离开,苏清方还在琢磨齐松风的话。
    她承认,她做了违心的事。她在《飞雁令》里,听到的是分别的苦楚。可她不能不这么做。
    赐,一个多尊贵的字。
    可她是个人啊。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像物品一样被赐来赐去呢。
    哪怕苏清方再厌恶那群人满嘴出身门第,也不得不承认,高低贵贱,古来有之。纵使有巨富的卓家倚仗,文君也免不了相如变心,何况她之于天之子,更是霄壤之别。
    她不想做余淑妃。
    扪心自问,她是喜欢同他呆在一处的,即使只是聊天吃茶,也在乎他的事。
    无论是琴还是情,说不想要都是违心话。可说愿意为之抛弃自己,更是违心话。
    如果都有违本心,也就无所谓抛弃轻者了吧。
    苏清方想,望了望天边秋雯,云阔天高,径直回了家。
    有小婢女出来迎接,喜滋滋地说太夫人命人准备了重阳夜宴,看到有螃蟹,个个都赛巴掌大。
    “那今天可有口福了。”苏清方笑道。
    正说着,一群官府着装的人冲进大门,佩刀晃晃耀目,口中叫嚷着:“京兆府拿人,闲人退避。”
    苏清方被挤到一边,被小丫鬟簇拥护着,诧然问:“拿谁?”
    为首的长官乜了一眼苏清方,冷声念道:“卫源,苏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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