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拉皮条

    洛炎跟贝尼正闹着，舞池后面的暗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样子是这的付责人，走到洛炎他们这一桌，“这位兄弟很面生啊！新来的？”
    面生？那是，几天前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张脸，不面生才奇怪呢！洛炎坏笑，“你是这的老板？有什么指教？”
    “指教是不敢，我们这毕竟是要开门赚钱的，兄弟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们里面去说？”
    “里面？好啊，那就里面吧！”站起身，后面几个一起跟着那男人进了那道暗门，进门前经理对dj挥挥手，随即那种带着腐朽味的音乐又震耳的响了起来。
    暗门内是条走廊，隔音效果还不错，外面的噪杂几乎听不见。走廊尽头是间二十来个平方的办公室，四面没窗只有顶上角落处有个通气口。男人朝办公桌后一坐，开始阴笑，“你们胆子倒不小，敢来这闹事，谁让你们来的？”
    还真是翻脸如翻书啊！洛炎也没跟他客气，几个人横七竖八的找沙发坐好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谁？”
    “昱立。”
    “我不认识。”
    “那末日教呢？”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洛炎都忍不住感叹，真他妈拽，连名字都起的这么拽。
    男人的眉毛上挑，“末日教？你脑子没毛病吧？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男人话音末落，阿米巴就“蹭”的站了起来，洛炎奇怪的望着他，“怎么了？”
    阿米巴却只是直直的瞪着那男人，贝尼也奇怪的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突然明白过来，“他在说谎！”
    洛炎瞥了阿米巴眼，再转向那个男人，冷笑道，“给你三秒钟，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男人突然从后腰掏出把枪对准了洛炎，“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谁让你们来的？”
    “你拿这东西对着我，是把我当成你请的那几个废材保安么？”洛炎冷笑，摸出烟，打个响指点燃，指尖的火也不熄灭，就在空中画圈圈。
    男人看着那簇火焰先一愣，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的圣童有什么事？”
    圣童……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你果然知道，放心，我们是他的朋友，只想找他聊聊。”
    “当我白痴啊！”男人收起了枪，同时不动声色的踩住了办公桌下的一个暗钮。顶上貌似灭火喷头的东西突然喷出一种白色的喷雾。
    一股浓烈的甜香瞬间弥漫四周，刚刚在外面时洛炎就闻到过这种香味，只不过比现在淡了许多。老实说，他很不喜欢这种味道。走到左手的墙边一脚猛踢，立刻墙上“ki哩咔啦”的多出了一个够两个人同时进出的窟窿。外面是一条两米来宽的暗巷，夜晚的冷风眨眼冲散了室内的烟雾，洛炎享受着凉爽的夜风，回头一笑，“不好意思，空气不太好。”
    男人差不多已经是瘫在椅子上了，两只瞪着洛炎的眼睛中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给你三秒钟，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啊！”
    洛炎转头看了看阿米巴，后者依然死死瞪着那男人，洛炎恶毒的笑了起来，“长这么大我还没试过逼供，你真有福。”打起响指，这次不再是只有指尖，而是整只手掌都包裹在了青白色的火焰中，一步步朝那个明显已经受了惊吓的可怜人走去。
    “别逼我……说了我会没命的，别逼我啊！”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里的邪恶和贪婪。”洛炎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因为这将是他将来的生存之道。从他越走越远的那一刻起，他就没了仁慈的资本。他不能再挨了打就跑去警察局报案，不能依靠任何其它的力量来保护。但是同样的，他可以靠他自己的力量来为所欲为。走到男人的面前，洛炎笑的很无害，伸出燃着火焰的那只手，“来，握个手。”
    “不要啊，你……”男人把双手藏在背后死命的朝椅背里靠，惊慌恐惧的脸上就差没哭出来了。
    “烟头。”洛炎转头示意烟头过来帮忙。
    烟头站在一边还是迟疑，莫苦看他为难，于是想替他上来帮忙。
    “我没叫你！”洛炎大声的喝止了莫苦。只是把男人的手拉出来而已，他一个人也能办到，他为什么要叫烟头？如果烟头连这样的事也办不到，那他还是趁早让烟头去找别的出路吧，留在他身边也早晚会出事。一个还怀着善良，其实是懦弱的人，还是生活在阳光下比较好。
    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莫苦，烟头不再迟疑的朝洛炎走去，看着洛炎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转对那男人说，“老板，不好意思啦，借你手用下。”
    男人绝望的看着烟头拽出了他的手，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来，因为烟头的另一只手已经牢牢捂住了他的嘴。
    洛炎像逗猫一样握住了那只颤抖的手，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清晰可闻，男人的脸色也变得青白，豆大的汗滴延着额角滑落到烟头手上。
    “想清楚了没有？留着右手至少还能吃饭写字，银行里有存款的话还能留着数钱对不对？”
    “我说，我说了。”手一放开，男人就喘着气开始求饶，“圣童就在后面一条街，东梅大街46号。”
    “什么样的房子，还有谁？”
    “小洋房，还有一个护法两个教徒十五具傀儡。”
    “傀儡？”
    “就是用药控制的人，具体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都是护法处理的。”
    “在我们之前来的人呢？”
    “他们……”男人欲言又止，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这次烟头倒很机灵的马上把他的右手也拉了出来，男人马上叫饶，“我说，我说，六个人都在小洋房，已经被护法处理成傀儡了。”
    洛炎再转头看阿米巴，这家伙竟然打着哈欠一脸想睡觉的样子。贝尼代他点了点头，“应该是实话。”得到回答，洛炎跟烟头眼神交错，还带着火焰的手捏住了男人的脖子，“喀啦”一声，男人还来不急出声就断了气。
    “疯子……”贝尼一惊，莫苦的脸上也是不认同的神色。
    洛炎手贴尸体的头顶，火焰所及之处都渐渐在火焰中消失，没五分钟，一具尸体就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处理完尸体，洛炎熄灭了手上的火，低声说道，“我必需保护我自己，我不能让他活着，到处去跟人说看见一个手上烧着火的人。不过我想知道的他都说了，所以让他死的干脆点没有痛苦。”回过头，洛炎冷冷看着贝尼和莫苦，“你们看不惯没关系，贝尼你马上就会带着阿米巴离开，最好彻底忘了你见过我。莫苦你是为了跟着烟头，你大可以试试劝烟头走。不过我想还是提醒你一句，我们跟你一样，跟这个世界是脱离的，你没办法理解我们的凶残，就像我没办法理解你的忠心是一样的。”
    莫苦还想说什么，但是烟头脸上的神情现在也阴冷到让他心惊。刚刚他还以为烟头会上去帮忙是屈服于洛炎的强势，可是看他现在的神情，莫苦都不怀疑他会做出跟洛炎一样的事。
    “贝尼，你先抱阿米巴回去吧！记住别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看了看已经睡着的阿米巴，可能是第一次喝酒，一直苍白的脸色现在竟然带着两朵红芸。不过阿米巴是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在说谎的？“对了贝尼，你怎么知道阿米巴知道那个男人在说谎？”这对夫妻都很神奇啊……
    “石头从小第六感就很强，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不过最近他第六感好像越来越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贝尼不知道，洛炎知道！八成又跟那该死的游戏有关。不过风元素会引发第六感吗？还是所有元素都有这副作用？
    走出暗间，外面的舞池还是一样打着雷射灯光，震耳欲聋的放着让人心烦的音乐，迷烂的空气中男男女女疯狂的甩着头摇摆着身体。里面墙上都开个大窟窿了，这里还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来个4级地震这里都不会有感觉。洛炎听这音乐就讨厌，又拐到dj台前指着dj说，“给我换音乐。”
    dj正在音乐中摇得忘我，突然看见洛炎这个煞星又回来了，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看洛炎，又看看后面的暗门。
    “换不换？”
    “换！我妈上换！”看样子就知道没人会去救他，dj很识时务的又给换成了两只老虎。
    音乐嘎然而止后又变成了儿歌，舞池中暴出几声大笑，料想是刚刚新来的，看见洛炎他们进暗门的人现在全跟dj一个表情的看着他，没人敢笑。笑出声的几个人一看气氛不对，马上也闭上了嘴。
    洛炎看看眼前没一个敢动的一大帮子人，抽着烟，突然有一种自己很强大的错觉让他混身都兴奋起来。他相信，总有天这种感觉不会再是错觉，所有欠他的人，他都会一个一个要回来！
    五个人在儿歌声中离开了迪厅，刚出门贝尼就背着阿米巴叫了辆车走了。洛炎看了看边上的门牌，三个人朝东梅大街跑去。
    现在只是半夜十二点都不到，西梅大街这条只存在于夜晚的街上依然人来人往。洛炎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只是用普通人的速度在跑，但是刚跑出没多远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们。洛炎朝烟头使个眼色，三个人闪进了一条暗巷。
    三个人贴墙站好后，一个人影就急着投胎似的也冲了进来，被莫苦一把楸住了后衣领。
    “你跟着我们干吗？”那男人30上下，矮矮胖胖，看样子像个地痞流氓。
    “兄弟，我没恶意，没恶意。”那男人陪着笑想把自己的衣领从莫苦的手中救下来，莫苦提着他的衣领，他就只能脚尖沾地。
    “到底有什么事？”洛炎没让莫苦放人，这胖子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他就直接烧了他。
    “我是看你们好像有点本事，所以想问问你们想不想跟大哥。”
    跟大哥？汗……难道是想让他去混黑社会？洛炎很无语的让莫苦把这无厘头的胖子放下来，不确定的问，“你是说让我们去混黑社会？”
    “是啊！就凭你们砸了褐色音区的场子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肯定就有大哥肯收你们。保证你年薪最低十万，日子绝对比那些什么外企的ceo好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胖子，你找错人了，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洛炎哭笑不得的想赶人了。
    “不想跟大哥没关系啊，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生意啊！西区有个小头目叫沙皮，有人出5000买他一条腿，我收一成的佣金，干不干？”
    这都些什么人……洛炎朝天翻着白眼，刚想直接把这男人扔出去，转念一想，又改主意了。
    他现在住在疗养院，又收了疗养院两百万的支票，暂时是不会再有“薪水”拿了，但是钱总是要花的，就算现在他还不知道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不过手上有点钱总是没害处的。
    “你叫什么？”想通了，洛炎拍拍他的肩笑问道。
    “大家都叫我皮条，说起我皮条，整个广海市都是有名的。不管你是想买还是想卖，找我都没错。”一看有门，皮条立马拍着胸脯开吹。
    “皮条是吧？来，我们做道数学题。”
    “数学题？”皮条奇怪的看着他。
    “你刚刚说5000是吧？”
    “是啊，你有兴趣？”
    “乘以2！”
    “一万？估计对方不会肯，你别看沙皮是个小头目，其实他很废材的，凭你们的身手，这5000块很好赚……”
    “后面再加两个零。”懒得再听他继续胡扯，洛炎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再……再加两个零？那就是一百万了！”
    “没错，有这种格码的生意你再找我，低过这个价的我们概不受理。”
    “你要做这种大单子？这种大单子我手上可没有。而且就算有这种单子别人也不敢交给你们做，兄弟，我知道你们有本事，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名气要一点一点赚，你们现在还没这种行情啊！”
    “你刚刚说褐色音区很了不起？”洛炎却突然扯起了别的问题。
    皮条还真是思维活跃，洛炎突然跳台他连个咯都不打，立马接过话茬继续，“是啊，我听你的口音不像外面来的，怎么连褐色音区都不知道？这一条街都是我老大罩的，只有褐色音区不归我们管，我老大带很多人去过好几次了，还是搞不定，老大放话了，谁帮他搞定这店，他分这家店的一半利润出来。那家店开了几年了，你们是第一个进去砸店还完好无缺的出来的，我实在太崇拜你们了。大哥，你以前是混哪的？说不定我还听过你的大名，这样大单子马上就有。”
    这家伙果然有拉皮条的天份……这种人不拉皮条谁拉皮条？
    洛炎笑了笑，“我们有没有这行情，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你要是还没有我想要的单子，我就换人了，你的佣金也就飞了。”说完，给烟头一个眼神，三个人趁暗巷没人，几步就窜得没影了，身后还听见皮条的声音扯直了在喊，“兄弟，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来啊……”再后面的他们离太远，已经听不见了。
    直到三个人甩开了皮条又回到了大街上，莫苦才压低了声音道，“你真的要接这种生意？”
    “没错，就算我不花钱，也要存钱给烟头找个漂亮老婆对不对？”洛炎没个正劲的调笑，烟头也跟着淡淡一笑。
    “那你最好别用异能！灵能界有灵能界的规则，你用枪，警察管，你用异能，就换那些修练的老道和一样有异能的人管了。不用我再提醒你那些人归谁管了吧？”
    “谢谢你的提醒，在我能对付他们前，我会小心收好尾巴的。”
    “你想对付他们？他们是谁？难道你还想跟整个灵能界挑战？”
    “是又怎么样？莫苦，别以为你随便溥衍我，我就真的对练气无能为力了，只要你们三生门的修练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就一样会有别人想得到。”
    “等你渗透了一个‘悟’字再说大话吧！”莫苦语气平和的说道。
    交谈间三个人已经到了他们要找的地方，一幢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洋房，铁门紧锁，从外面望去里面一片黑暗，八成都睡着了。
    “莫苦，你能不能凭气找到昱立在哪？”这家伙就跟游戏里的雷达一样好用。
    莫苦闭上眼，像睡着了一样，很快就又睁了开来，“昱立在二楼。”说着指给洛炎看二楼的一个窗户，“还有一个男人在他边上的房间，一楼大厅有两个人在守夜，还有15个比较弱的气在三楼。”
    “我们先去三楼看看那15具傀儡。”这点高度他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爬进去。
    “不可能，房子外面有奇怪的气流，应该有人布了警戒的结界。”
    “有没有办法搞掉它？”
    “你还真会使唤人。”苦笑声，莫苦纵身跃过了一米多高的围墙。洛炎和烟头也攀着墙轻松爬了进去。
    房子四周种着几棵树和一片低矮的小型植物，莫苦轻步走到离主屋还有两米远的地方蹲下身，手掌悬空在离地十多公分的地方。洛炎也跟在他后面凑上来看，莫苦的手掌下虽然没有出现什么莫明其妙的光亮，但是在他手掌到地面的这段地方，空间像被扭曲了一样动了起来。地面上，一个暗红色的奇怪字符正在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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