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午饭夏暖都没去食堂，在宿舍泡了杯面就解决。
    颜妍有些奇怪，平时吃饭最积极，年级轻轻就谈养生不吃垃圾食品的人，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吃起了泡面。
    “夏暖，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
    夏暖一惊，立刻否认：“哪有，我很正常，最正常就今天。”
    颜妍朝另一头的李莹说：“平时干饭最积极的人，今天居然吃泡面，你说稀奇不稀奇。”
    李莹吃着手里的泡面，在那边点头。
    夏暖僵硬地笑了笑，勉强挤出一句：“昨晚没睡好，今天没胃口，将就着吃一口。”
    “好吧，本来还想约你下午去逛街，看来你打算睡一下午。”颜妍说，“有没有要吃的，晚上给你带一份。”
    夏暖婉拒，说自己只想好好休息。
    室友走后，那种感觉又来了。
    夏暖无可奈何，只能一直忍耐着，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可能只是暂时出现这种感觉，等明天就好了。
    入夜，她在一片不安中睡去。
    熟悉的眩晕感过后，视野变得模糊，不久又清晰起来。
    实验室的灯光映入视线，周围是冷硬的仪器，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出一组组数据。
    视野边沿亮着一圈金属光泽，身体感觉被温暖包裹，温度下隐约感觉到的颤动像是脉搏跳动。
    时不时响起的讨论声，让夏暖惊讶。
    这一切......好像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
    自己竟然还在陆柏川的手表里！
    还以为变成手表的状态已经解除，今天晚上会变成别的东西。
    没想今晚还是变成了手表！
    看来睡觉并不能解除和物品间的联系。
    还是手表的话，那白天感觉到的抚摸，难道是从手表传出来的？
    陆柏川白天抚摸手表，然后这种感觉通过手表传到了她的身体上？
    这个说法，好像能说得通。
    就在这时，陆柏川右手无意识的搭到左手上，手指轻轻碰上表带，而后轻轻抚摸起表盘。
    被抚摸后的酥麻感传来，夏暖瞬间浑身发紧。
    这感觉，好像比昨天还强烈！
    忍着难耐，她回忆了下白天的抚摸感。
    是有点相似，但感觉又有些不同。
    晚上的抚摸更刺激，更强烈，白天却像似有似无，像轻轻的瘙痒......
    但如果和手表无关，那白天又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在沉思中时，陆柏川已经开始了今天晚上的实验。
    他认真看着设备上的屏幕，旁边的同学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低声说：“柏川，昨天弄那么晚，今天早上我来就看到你在调试机器，连续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陆柏川接过咖啡，微微点头，但神情不变：“实验关键阶段，不能松懈。”
    “谢广，你就别劝了，我们已经劝好久了。”另一个同学在边上说，“这次数据采集需要连续监控两天，怎么也劝不动的。”
    坐在谢广旁边的男生抱拳一拜：“学长果然名不虚传，拼命叁郎。向你学习！”
    “不过话说回来，学长。你这样天天在实验室，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女什么朋友，”谢广瞅了一眼男生，又看回陆柏川。“他不配。”
    “啊？”男生惊讶，“学长居然没有女朋友？”
    “那么多表白都被学长拒绝了，我还以为学长肯定有一个很爱的女朋友。”男生嘟囔。
    谢广听见了，啧啧两声：“实验室才是他的真爱，你说说，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他天天泡在实验室。”
    男生替陆柏川辩驳：“太片面了吧，表白墙里可都是学长的爱慕者，难说就有人喜欢这一款。”
    “得了吧，她们不过是看上你学长的外表罢了。”谢广摇摇头说，“等她们发现他是个死板、固执、没情趣的呆子。母蚊子都不往他旁边飞。”
    “学长可是校草......”男生不服气，“明天我就把我们班那几个，学长的疯狂爱慕者找来打你的脸。”
    陆柏川轻轻抿了口咖啡，打断了两人。
    “你说得对，有时间才能陪女朋友，我暂时没时间。”他淡淡地说：“我对我来说，这次实验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
    “看吧，实验室才是真爱。”
    谢广说回完去继续校对数据，男生也无奈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夏暖在他的手腕上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说没时间，就是不打算谈恋爱喽......
    不过不谈恋爱也好，不谈，她的单恋就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谢广边核对数据，边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不想谈恋爱，但我们想啊，你这种强度谁受得了。我要是有女朋友，肯定得跟我闹。”
    “那就等你有女朋友再说。”陆柏川盯着电脑，目不转睛，“这个系统能够感知人类情绪，这将是未来人机互动的一大突破。情感不仅仅是人类专属的表达形式，我希望通过这次研究，能让科技更好地理解人的情感。”
    他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柔和，仿佛不仅是在讲述实验的意义，更是在表达他对这个项目的真挚情感。
    夏暖听着，心中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触动。
    “确实，这个系统要是能成功，不仅对科研界有影响，还可能改变很多人的生活。”谢广感慨完不在多话，继续埋头苦干。
    实验进行到深夜，数据逐渐稳定下来，陆柏川的同学们陆续离开实验室，陆柏川则继续独自守在设备旁，专注地记录每一组数据。
    他手腕微微颤动，偶尔轻轻揉捏手表。
    这属于思考时的小动作。
    但对夏暖而言，每次感受他手指的温度和力度，都像一股股电流通过手表传递到她的“身体”上。
    酥酥麻麻，心痒难耐。
    每次快感开始堆迭，他又放手继续研究数据。
    简直让人抓心挠肝。
    随着时间流逝，数据采集逐渐完成，陆柏川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轻松表情。
    夏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懂，但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高兴。
    心中更是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对于自己而言，好像不再仅仅只是暗恋。